魏濤沉默的看著秦淵。
在他看來,他已經把自己的目的講清楚,可秦淵顯然不買賬。
「我」
話在嘴邊,努努嘴,卻什麼都說不上來。
秦淵漠然。
「你想想你來找我的真實目的是什麼,我只想聽到你的實話。」
理想主義者雖好,可再怎麼理想,也得吃飽飯,也得填飽肚子。
理想是願望,實際來說,他有自己的心思掩藏在其中。
只不過話說的冠冕堂皇些罷了。
秦淵只是想聽到他說一句真實的話。
不想聽這些虛的。
實話
魏濤想了想。
腦海中閃過不少的畫面。
有他當年邀請同行加入商會的奚落。
也有同行背後無的放矢,還有張金祥那副嘴臉。
還有被人攻訐,被人詆毀,風言風語。
太多太多。
這時他再抬頭看秦淵,突然內心一震,似乎明白了秦淵的意思。
苦澀的抿嘴,自己居然都沒有秦淵看的透徹,實屬慚愧。
「我想要報復那些人,讓他們知道錯了,知道自己的貪婪毀了他們自己。」
魏濤似憋著一口氣,一下子把話說出來,沒有任何停頓。
卻不知怎麼,心頭湧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暢快感。
秦淵露出滿意的笑容。
這才對麼,何必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
讓他自己說出來,沉默的時候自己也會想清楚,明確自己想要什麼,才不會被自己的所謂大話給矇騙。
人狠起來,連自己都騙。
秦淵讓他有這個意識,對雙方都好。
你是想復仇,那就別扯大義。
這樣合作起來才不會出現變故。
「明白了,你的提議我接受,還有別的事麼?」
魏濤聞言,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自己都把心裡隱藏的話給說出來,秦淵就僅僅表態接受?
那他這說與不說又有什麼區別?
「你耍我?」魏濤一陣惱怒,冷不丁的追問。
秦淵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有耍你麼?你想讓我說什麼?」
「你…你不應該表態一下,說一些話麼,什麼都不說」
魏濤的怒意瞬間偃旗息鼓。
仿佛他已經習慣。
他的神態秦淵盡收眼底,隨口道:「那我現在答應你,我會把你想做的事做到,你把你的產業轉移到我手上之後,你想看到的結果就會出現。」
短短的接觸,秦淵已經看透了他。
怎麼說呢,他就跟那種被保護的很好,不諳世事,但又想自己打拼,結果事事落敗,卻又不服輸。
你不能說人家沒有做出成績,但做出的成績又不算特別的好。
目前看來倒是沒什麼壞心思,是可以合作的對象。
但不會深入合作,各取所需罷了。
秦淵要他的產業,他需要秦淵來幫忙復仇。
這交易很公平。
魏濤這下無話可說,他發現自己根本說不過秦淵,而且交底牌交的太快了,以至於現在只能被秦淵拿捏。
「紡車,人力,運輸路線,店鋪等等,過兩天可以給你,你什麼時候能夠把他們一網打盡。」
魏濤嘆口氣問道。
「看心情,你先去準備吧。」秦淵隨口回了一聲,轉身就要離開。
魏濤伸手想要攔下秦淵,要一個確切答覆,最終連手都沒伸出,只能在原地看著秦淵離開。
他的心裡非常憎恨自己的無能。
但最終還安慰自己,秦淵一定能夠把事情給辦成。
隨後他默默離開。
而秦淵雖然背道而馳,但卻一直在用餘光觀察魏濤。
最終看他的樣子,搖了搖頭。
哎,這哥們真的有點窩囊了。
雖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但他這做法,算得上是又瘋狂,又低能。
很難想像這兩個詞語能夠同時出現。
還好遇到的是秦淵,要是遇到的是別人,能把他吃的骨頭都不剩。
秦淵能理解他的動機,至於做法也能理解,但他的為人嘛,不好評價。
他給的這些產業,秦淵現在確實需要。
主要是店鋪。
其他的都是附帶,有沒有都無所謂。
但有鋪子的話,秦淵就可以經營一些買賣了。
他的鋪子有五個,分落在清州城。
不多。
但這些鋪子的地段很好。
要是按錢來算,加起來沒有兩萬兩銀子下不來。
可他卻直接給了秦淵,希望借秦淵之手來復仇。
這說明他們魏家是真不缺錢。
這種事又不想依靠家族的力量介入,估計是怕丟面子。
人可真複雜。
就不能學一學之前馬家布坊的小馬。
看看人家多坦誠。
坑自己老子往死里坑。
這時,村長看著秦淵走來,問道:「他找你什麼事啊?沒有威脅你吧?」
村長剛剛還有點擔心,畢竟那人的衣著打扮看起來就是有錢人家的,要是欺負自己村里人可怎麼辦?
可他不知道的是,人家壓根沒這個本事欺負秦淵。
反倒被秦淵給拿捏的死死的。
「沒有。」秦淵應了一聲。
「那他找你做什麼?」
「聊了點紡車的事。」
「他盯上了咱們的紡車?那可不行,我得去找他去!」村長立馬吹鬍子瞪眼。
現在全村人都指望著紡車吃飯呢,要是被他給盯上,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
不成,絕對不成!
說著,村長氣沖沖的要回村里叫人,把他攔下警告一頓。
秦淵連忙拉著村長,解釋道:「不會,他就是談了談合作,放心吧,不會給咱們村找麻煩。」
村長將信將疑。
秦淵把村長勸走之後,沒有回家,倒是找上了二狗。
二狗此刻在村子裡當培訓導師培訓村民。
見到秦淵在門口後,他立馬收聲,跟村民們抱歉一聲,便走了出來。
「秦哥,您找我?」二狗殷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