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苑心想,這沈府真是藏龍臥虎,難怪我這侄子入仕以來無往而不利,那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啊!
心裡帶著幾分忌憚,張苑留在府門外等候,過了許久,馮恆才出來向張苑行禮:「這位公公,我家老爺在裡面恭候,請。」
這次沈溪沒有親自出來接待,在張苑看來,應該是之前已經睡下,這會兒出來迎客有些不太方便。但等他跟著馮恆一起到了沈府書房,才發現事情根本不是他所想那樣,沈溪並沒有休息。
張苑進門,等馮恆離開後才打量沈溪,問道:「沈尚書不會到現在還沒歇下吧?」
正說話間,朱山扛著兩口大箱子到了書房門口。
沈溪指了指外面的箱子問道:「張公公這是何意?」
張苑臉上帶著微笑:「你以為是陛下賞的?沒錯,之前陛下確實說過要賞賜沈府五千兩銀子,不過如今內庫湊不出這麼多銀子,沈尚書怕是要等上一段時間,指不定回頭陛下就將這件事忘了……」
張苑不說箱子裡是什麼,先提賞賜之事,沈溪大概聽明白了,其言外之意,是讓他利益均沾。張苑說銀子是賞賜給沈府的,那就不是給沈溪一人,暗示沈溪實際點兒,讓他這個親叔叔也分潤點好處,如此他才好在皇帝面前提及此事,保證銀子到位。
對於朱厚照又一次賞賜,沈溪不怎麼上心,他跟張苑不同,對錢財沒有太大的欲望。
在沈溪的觀念中,得到的皇帝賞賜太多,並非是好事,因為這意味著責任同樣更大,若做事不能讓皇帝滿意,皇帝便會為自己的賞賜不值,那時心中就會生出芥蒂來,反而會對臣子的官路造成阻礙。
沈溪裝作聽不懂,搖頭道:「在下對於陛下的賞賜,並不那麼看重,有固然可喜,沒有也無礙……卻不知這箱子裡裝的是何物?」
張苑訕訕道:「裡面乃是這段時間涉及宣府戰情的奏摺,數量不小,你要不要打開看看?」
沈溪出了書房門,在朱山和張苑關切的注視下,打開箱子,箱子沒上鎖,裡面果真跟張苑所說一樣,全都是題奏。
「都是自司禮監拿來的?」沈溪側目打量張苑。
張苑笑道:「不是來自司禮監能是何處?陛下問及宣府軍情,著咱家前往司禮監……還是到書房說話為好,這些奏摺……」
他想徵求一下沈溪的意思,看看是否讓侍候身邊的女大力士把箱子搬進書房去。
沈溪蹙眉:「箱子還是不要留在府宅內,之後請張公公帶走為好,若有什麼要問的事情,張公公只管到房裡問,外面說話確實不那麼方便……」
說完,沈溪看著朱山道,「小山,你且退下,這裡不需要你侍奉……哦對了,你去門口守著,順便將箱子搬到府門前去。」
朱山心裡犯嘀咕:「讓我搬進搬出的,到底要搞那樣?唉,算了,既然是老爺吩咐,總歸沒錯,管這個姓張的是什麼人呢!」
……
……
沈溪和張苑前後腳回到書房。
同一天內,二人已是第二次見面,張苑迫不及待地道:「賢侄,既然你知道陛下要問的是什麼事情,還不趕快和盤托出?咱家也好早些回去通稟,這樣你省事,咱家也可以早點兒收工。」
沈溪語氣深沉:「陛下問的不是宣府軍情,而是劉公公近況吧?」
張苑先是一怔,隨即沒好氣地道:「別妄自揣測,陛下問的是什麼你又不在場……為何突然提及劉瑾這個人?」
沈溪道:「宮裡那麼多姓劉的太監,張公公怎就知道在下說的是誰?」
張苑坐在那兒,斜看沈溪一眼,道:「耍小聰明可沒意思,七郎,你當官不是當糊塗了吧?管陛下想要問什麼呢,你只管說跟戰事有關的事情,咱家根據你所言回去稟報,若哪裡不符實際,這責任可得你來承擔!」
沈溪也坐下,神色平靜:「你都不告訴我陛下問的是什麼,我怎麼跟你解釋?」
「你就不能一起說嗎?」張苑有些著急。
沈溪搖頭道:「宣府軍情就好像你所看到的那些奏本一樣,雜亂無序,真要說清楚的話,幾天幾夜都說不完,張公公不是想讓我從頭說起吧?」
張苑眉角間露出遲疑之色,他不太想承認一些事,但為了自
第一八一六章 誰幫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