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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傢伙,再嚷把你舌頭割了。」
年輕的賊匪脾氣不好,過去一巴掌甩在沈明文的臉上,回到沈溪面前,「小娃子,說吧,你把東西藏到哪兒去了,說出來保你們平安無事。」
沈溪解釋道:「我有的都主動給你了,我們本就是到福州趕考的秀才,又非做生意,四五十兩銀子已經算是大手筆了好不好?」
雨越下越大,那些賊匪在周圍翻查了半晌卻是遍尋無獲。年輕賊匪厲聲道:「找不到,把人帶回去,慢慢審問。」
&叔」走過來,阻止道:「不可,山寨的規矩,劫財可以,切不可做那綁人勒索之事,否則我等與賊人何異?」
年輕賊匪冷笑道:「我爹糊塗,三叔怎也跟著糊塗了?我們不把自己當賊,別人就不當我們是賊了?把人押走!」
沈溪道:「這位少俠,為了避免誤會,可否給我們蒙上眼睛……我們不想認清上山的路,再說這天黑夜盲的,我們就算是想知道身在何方也難,所以不用擔心將來我們帶官軍來圍剿你們。」
&有可行的話,查清楚後最好早點兒把我們送下山,我們無意與你們為敵。」
年輕賊匪道:「麻煩事還挺多……行,給他們蒙上眼睛。帶走。」
面對眾多賊匪,就算沈溪這邊有十個人,也不敢正面相鬥,沈溪琢磨能否在半道逃走,去搬救兵,但又怕地方官府不作為。
在這福建之地,少數民族衝突和盜匪比比皆是。地方官府想管都管不過來,如今官軍清剿的重點是泉州沿海地區的倭寇,更沒心思理會這些山窩裡的賊匪。
沈溪被人蒙上眼,冒著雨往山上走,摸索著走了大約五六里山路,路上不知跌了多少跟斗,才聽到「嘎吱」的開門聲,應該是山寨門被打開。因為接連摔跤,沈溪這時候臉上蒙著的黑布已經被蹭得大為鬆動。
沈溪往周圍看了看,是個漆黑一片好似半山窪地的所在。入目處零散分布著一些屋舍,並非印象中那種山賊的寨子,更像是一個普通的村落。
隨著眾人歸來,男女老幼出來迎接,看來這些人並非是職業山賊,而是以務農和打獵為主,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順帶攔路搶劫。
沈溪等人被關進柴房,隨著門「砰——」地一聲關上。再次陷入到了黑暗中。
過了盞茶工夫,聽到四周逐漸變得安靜下來,被擄掠來的一行人不知身處何方,心中的恐懼越來越盛。李曲跪在那兒哀嚎:「這……這是何地?」
&兄不要喧譁。」沈溪趕忙提醒。
沈溪話剛說完,正好有人打開柴房門,準備往裡面丟一些吃食。這會兒沈明文剛把手上的繩子蹭開,取下蒙在臉上的黑布。正湊到柴房門前向外瞅,準備找機會開溜,差點兒與進來的人撞個滿懷。
&跑!?」
上來兩個人把沈明文按在牆角一頓狠揍。隨後山賊中那個「三叔」走了進來,喝止打人的年輕後生,把地上的吃食撿起來丟到沈明文跟前。
沈明文趴在地上呻吟了一會兒,鼻子湊到吃的東西前嗅了嗅,隨後趕緊撿起來往嘴裡塞,也不管幹不乾淨。
沈溪從蒙眼布的縫隙看出去,心中不由嘆息:
沈明文這是餓死鬼托生啊!?根本就看不清楚丟進來的是什麼東西抓起就吃,就好像幾天沒吃一樣。
等門重新關上,重新被綁上雙手並蒙上黑布的沈明文才理直氣壯道:「你們不知道,有力氣才能逃跑。這頓不吃,不知道得等到什麼時候了。」
聽起來是那麼個理兒,可是從沈明文這個慫貨嘴裡說出來就有些不太對味。
外面多少有些亮光,柴房裡則漆黑一片。
李曲的兩個小廝都是膽小之輩,這時候他們拼命挪到李曲身邊,幾乎是哭喊著問道:「少爺,我們可怎麼辦才好啊?」
沈溪沒去理會,走到四個車馬幫弟兄跟前,這四位近來跟著馬九在福州城裡搶地盤,打打殺殺的事沒少做,沈溪叫他們暫時別衝動,見機行事,看看能否趁著夜深人靜解決看守的人,悄悄摸下山。
以沈溪之前觀察,山寨的防備異常鬆懈,要離開這兒似乎並不是很難。
……
……
沈溪本以為置身虎口,怎麼說山寨里的人也應該過來「提審」,問問有什麼貴重東西被私藏起來了,可一直過了半個時辰,仍不見有人來。
倒是門口不時傳來說話的聲音。
柴房外留下幾個「山賊」把守,因為柴房門緊鎖,裡面的人雙手被綁著,這幾個看守的賊匪非常懈怠,根本就沒有留意柴房裡的動靜。
這幾個賊人一直在說「大當家」和「三當家」的事,其中也有不少關於「少當家>
沈溪大概聽了一下,基本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其實他剛才就看出端倪了……這是老部下和接班人之間的矛盾,這山寨的「大當家」應該尚在人世,將來會把山寨傳給他兒子,但跟「大當家」打天下的弟兄則不怎麼相信這個後輩。
可寨子裡的年輕人似乎都站在「少當家」一邊,年老的一代只圖眼前安穩,不希望招惹事端,可年輕人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