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
當晚沈溪在惠娘處過夜。
簡單吃過晚飯,惠娘有意無意地提了一句「張家的案子,到此為止了嗎?」
之前張氏一門下獄之事朝野鬧得沸沸揚揚,沈溪不時跟她知會最新消息,但這幾天卻突然忘記了有這麼回事,掛口不提,惠娘覺得,沈溪可能在避忌什麼,她最怕的是張家兄弟最後又被無罪開釋。
沈溪介紹目前的情況「陛下暫且不可能他們痛下殺手,但也不會如此輕易放過。」
「那事情就這麼拖著?」惠娘再問。
沈溪輕輕搖了搖頭「只要一天太后在世,張家兄弟就會得到庇護……陛下在很多事上也有避忌,陛下看起來對太后沒什麼親情,但終歸還是要重視孝道,再叛逆的孩子,也不會對自己的親舅舅痛下殺手。」
惠娘低頭不語,李衿插嘴道「真是便宜他們了。」
沈溪有些無奈「連續折騰下來,我們算是跟張家徹底撕破臉,如今已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我這邊倒沒什麼好害怕的了……但就算張家罪惡滔天,但到底他們跟陛下是血親,暫且很難被法辦。」
「嗯。」
惠娘點了點頭,未置可否。
沈溪道「若惠娘實在痛恨他們,我倒是可以使用一些非常規手段。」
惠娘稍微有些驚訝「老爺想在陛下面前添油加醋,痛斥他們的罪行,還是說直接在牢房那邊動手腳,置其於死地?怕是不容易吧?」
沈溪從惠娘的語氣,聽出惠娘對於他暗殺張氏兄弟並不反感,只是怕出什麼偏差。
不過很快,惠娘便改口「就算妾身跟他們有仇怨,畢竟時過境遷,而且他們的所作所為也不過是讓妾身家破,而未人亡,若用那些見不得光的手段……便是違背朝廷綱常法紀,妾身倒成了罪人。」
如今的惠娘在大局觀上比以前強了很多,這讓沈溪非常欣慰,當即點頭「就算不殺他們,也要給他們個教訓。」
「這是朝中事務,妾身還是不多過問了。」惠娘怕自己說多了影響沈溪的決定,瞻前顧後更怕擔責,便就此緘口不言。
而沈溪卻在認真思索,很快心中便有了決定。
……
……
翌日上午,沈溪趁著休沐的時間,往軍事學堂那邊走了一趟。
過去這兩年時間,沈溪不在京城,軍事學堂成為有名無實的地方,這所皇帝掛名校長的學校只開辦了兩期,如今已完全荒馳,兵部根本不把這裡當回事。
軍事學堂有幾個老卒照看,屋舍倒還潔淨,沈溪來到校舍整理東西,大半是他留下的教案,準備此番帶回去。
卸任兵部尚書後,軍事學堂已不在他的管轄下,之前的先生和培養的人才已被他調到江南新城,繼續培養軍事人才,而這座軍事學堂在他看來已沒有存在的必要。
「大人,人到了。」
就在沈溪對著教案發呆時,朱鴻進來稟報。
沈溪點了點頭,一擺手示意朱鴻把人帶到後院。
過了不多時,沈溪來到後院,人已在等候,卻是如今在內府混得風生水起的彭余。
「大人,小的給您請安。」
彭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也是他的職業習慣使然,而他見到沈溪後臉上煥發的欣喜之色卻是發自內心,因為這兩年他之所以能如此順風順水,便在於有沈溪暗中相助。
沈溪打量眼前一臉笑意,身上衣衫卻很樸素低調的彭余,暗忖「當初沒把他調到六部衙門做事,或許是對的。」
沈溪笑道「小魚兒,最近沒見,買賣做得還不錯吧?」
彭余先是稍微驚訝,隨後嘿嘿笑道「大人這是說的見外話不是?都是一些小門小道的生意,哪裡能跟大人您相比?大人您現在管的可是大明的江山社稷,小的不敢在您面前自誇。」
沈溪道「那你自誇一下,應該怎麼說?應該說你買賣做得很大?」
上來就問買賣,沈溪也是沒把彭余當外人,好像二人間可以無話不談一樣。
彭余湊上前,神秘兮兮道「也就是大人在問,小人才會照實說,這一年下來怎麼也有個千八百兩銀子入賬,若是好年景,賺得更多。」
「不過現在刑部那邊查得嚴,像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