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那種事……不太好做了,新來的全侍郎,剛到不久就開始覆核案情,女眷一律充教坊司,按照規矩行事,不過小人各處都有門路……」
沈溪臉上掛著笑意,總歸他自己也在休沐中,有的是時間,當即擺擺手,示意彭余坐下來說。
換作剛開始的時候,彭余不敢跟沈溪平起平坐,但相處久了知道沈溪從來不擺架子,更厭煩客套,於是坐到沈溪對面,不過人還是顯得很拘謹,手足無措,臉上卻滿是驕傲和自豪之色。
沈溪拿起茶壺,正要給彭余倒茶,彭余趕緊起身「大人您這是作何?讓小的來便可。」
說著彭余將茶壺接過去,恭恭敬敬給沈溪倒滿茶水,待沈溪指了指,他才顫顫巍巍給自己倒上一杯。
半天彭余捨不得喝茶,這已不是普通的茶水,對彭余來說更像是身份的象徵。
沈溪道「以前沒仔細問,說說現在你這邊的買賣,是怎麼個流程?」
彭余咧嘴笑道「換作以前,刑部審查沒那麼嚴,但凡有什么女眷罰沒下獄,都是外面的人先進去看過,把合適的買走後,剩下一些姿色平庸又沒才藝,又或者沒有背景,這才送到教坊司、浣衣局等衙門,再差的可能直接被賣去民間的秦樓楚館。」
「現在刑部一天比一天管得嚴,所有官眷和樂籍中人都要按照規矩走,但只要有皇宮的批文,隨便來個入浣衣局,就能從別的渠道弄出去。」
「即便刑部發現,也難以說什麼,畢竟人出了刑部就跟刑部無關,不過現在這位全侍郎好像有意要堵上這個漏洞……暫時只是傳聞,還沒具體落實下來。」
沈溪點了點頭「這可真是讓本官意想不到。」
彭余道「大人您府上是否缺丫頭?最近江南官場變動很大,入罪的官眷女子不少,其中有不少絕色……是否需要為大人您留一些?也不用走刑部的門路,應天府那邊便把事給辦妥,人送到京城來,不會有任何後患。」
沈溪笑道「聽你這意思,買賣都做到南京去了?」
「嘿!」
彭余有幾分羞怯,笑道,「都是沾大人的光,也就是在大人您面前,才會暢所欲言,在旁人面前可不敢說明其中訣竅……若出了狀況,這可是要掉腦袋的!」
沈溪道「也是,你現在做的買賣,還是有很大的風險,以你的能力,本可在朝堂有一番作為。」
彭余連忙搖手「大人,您實在太過抬舉小人了,小人可沒在朝廷做大事的本事,小人就適合當個影子,為人辦事,上不得台面……小人物一枚罷了。」
這時候彭余也不傻,連忙表明心跡。
沈溪清楚彭余的意思,在自己熟悉的崗位上賺一輩子錢,總比去不熟悉的崗位上天天被人針對好,而且彭余現在跟各方勢力都有來往,屬於圓滑世故的那類人,彭余並不覺得現在的職位是對他的虧待,也沒有追求往上爬的意願。
沈溪道「這次找你來,是有件事想聽聽你的意見。」
彭余跟沈溪閒扯半天,到這裡終於意識到要進入正題了,趕緊起身,做出洗耳恭聽狀。
沈溪擺擺手,道「坐下來說話,不需要見外。」
「是。」彭余坐下來時,臉色多少有些尷尬,畢竟剛才跟沈溪說的有點多了,自己也有點惱恨。
彭余心想「就算知道沈大人不會害我,也不能吐露如此多內情,尤其不該自吹自擂……萬一沈大人把差事交給我,我沒法完成該當如何?」
沈溪道「張家的案子,你聽說了吧?」
彭余點了點頭,眼睛裡流動著光彩「外戚張家吧?建昌侯……前建昌侯落罪,抄家之後抄沒了大概十幾萬兩銀子,加上上次抄家所得,僅白銀便近五十萬兩……還有張家女眷數量不少,城外有大量田莊……」
說到擅長的東西,彭余如數家珍。
說完後,彭余試著問了一句「大人莫不是對這些有興趣?您若是知道張家有何珍藏,只管跟小人說,再難也給沈大人您弄出來。」
平時官員落罪,涉及抄家問罪,並不一定只有女眷才是外人覬覦的,還有家產和珍藏,尤其是一些古玩字畫,顯然彭余也喜歡做這種買賣,甚至擁有「你只要說出來我就能辦到」的底氣和自信。
沈溪道「我對張家的東西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