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暉本來跟沈溪一起到了兵部衙門。
奈何很快他便支撐不住,不停地打瞌睡,眼看就要天亮,朱暉也就不打算久留,跟沈溪叮囑一番便離開,回家去了。
此時京師內戒嚴已解除,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沈溪對陸完和王敞道:「時候不早,看來昨夜的事情已妥善解決,咱們兵部也不用如此風聲鶴唳,各自回府休息去吧。」
陸完和王敞也都哈欠連連,陸完道:「若是換作平時倒還好,只是這年初休沐,走親訪友太過疲倦,身體支撐不住,只能先回去歇息……若有事的話,沈尚書只管派人來通知一聲便可。」
兩名兵部侍郎的態度跟朱暉一樣,都是有事再找他們,而他們也知道如果真有急事的話,等他們趕來恐怕為時已晚,這麼說只是表明一個態度。
沈溪點頭,向兩名侍郎揮別,並未親自到門口送二人離開。
過了半個時辰,天地漸漸明亮起來,就在沈溪也準備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時,三邊總制王瓊到兵部來拜訪,沈溪只得出面迎接。
王瓊跟沈溪分賓主落座後,把來意表明,他並非是為催糧而來,而是問詢昨晚的情況。
王瓊道:「在下畢竟是外官,昨日京城風聲鶴唳,手下聽聞傳聞,都不敢確定,只能到沈尚書這裡來問個清楚。」
沈溪點頭道:「傳聞是陛下遇刺,具體情況如何沒人知曉,總之現在一切太平,今日相信就會有人試著去面聖,非要見到陛下才能心安。」
王瓊問道:「那沈尚書是否要去覲見陛下?」
王瓊的心情沈溪能夠理解,如今文臣武將能隨時見到朱厚照的人只有沈溪一個,如果沈溪不去求證的話,旁人想得到正確的信息非常困難,但沈溪自家知自家事,他跟朱厚照的關係絕非外界看到的那麼融洽,他可不會自討沒趣,當下道:
「在下一夜未眠,如今睏倦不堪,馬上就要去休息,這種事應該由翰苑出面最合適,德華兄若想知道細節,不妨去問問謝閣老。」
王瓊看出來了,沈溪有推諉之意,知道自己此番造訪或許有些唐突,站起身道:「既如此,那在下便去謝閣老府上問詢……沈尚書,告辭了!」
王瓊坐下沒說兩句話便要走,沈溪明白王瓊要確定朱厚照安危的心情非常急切。至於王瓊此舉是否有深意,並不在沈溪考慮範圍之列,無論王瓊熱心打探真相有何目的,始終沒有違背人臣之準則。
送走王瓊,沈溪不想在兵部衙門久留,當下叫過值守的官員來交待一番,然後便離開,他沒打算回府,而是去了惠娘處,畢竟他只是要對付著打個盹兒,過了正午衙門這邊必然有一堆事情等著他。
……
……
天大亮後,朱厚照從麗妃處出來。
經歷昨夜一場風波,朱厚照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在麗妃處又胡天黑地一晚,出來時人都焉了。
張苑迎上前道:「陛下,您在麗妃娘娘這裡休息多好,作何還要回去休息?」
朱厚照一擺手:「朕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不用你來指點!小擰子人呢?怎麼又是你?你不用處理別的事情嗎?」
張苑以為自己救駕一次,便可以在朱厚照身邊享有更高的待遇,未料朱厚照對他的態度仍舊不冷不熱,張苑悻悻地道:「小擰子還有事要做,所以由老奴過來服侍陛下。」
「朕用得著你來侍候?把那些女子抓回來沒有?」朱厚照問道。
張苑打量著朱厚照,好似在說,您有那精力嗎?
張苑道:「十個人,已經抓到八個,還有兩個投井了,屍體剛撈上來。」
朱厚照臉色不善,嘀咕道:「那十名女子可真夠勁兒,其中幾個看上去容貌和身材都不錯,就這麼死了太可惜……把人看好了,等朕睡醒後再去看看!」
「是,是!」
張苑忙不迭應承下來,心裡直打怵。
顯然這個年輕的君王沒得到多大教訓,就算被那些女子傷害,繼續不屈不撓,準備再次來一回霸王硬上弓。
張苑知道自己不受歡迎,所以乾脆不再亦步亦趨跟著朱厚照,而是離開先去安排那些朝鮮進貢女子的事情。
等他到了豹房東廂,錢寧正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