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沈溪成為現場矚目的焦點,因他第一輪不費吹灰之力就將碧萱所藏的手帕猜出,連碧萱和熙兒等女也在留意,想知道他是否真的有「神通」。
沈溪略微沉吟,微微一笑道:「裡面是頂針。」
蘇通瞪大了眼睛:「何為頂針?」
所謂的頂針,就是女子在做繡工時戴在手上,用以頂針尾,免得傷手指所用。
通常來說,只要是會縫紉的女子都會用到頂針,但蘇通這樣從來不去管女紅的人,連聽都沒聽說過。
沈溪沒有解釋,旁邊已經有人對蘇通解釋了此物的作用。
蘇通這才點頭,看向碧萱。
碧萱面色再次一紅,將扣著的碗掀開:「對了。」
言簡意賅,又讓在場之人驚訝不已。
沈溪連續兩次射中碧萱所設的題目,已經不能用巧合來解釋,剛才有不少人留意到沈溪並沒去轉頭偷看,他們自然不會相信沈溪是通過他的才智猜出答案,在他們看來,一定是碧萱怕輸,所以提前跟沈溪商量好的。
碧萱拿著頂針走過來,恭敬遞上前道:「小物件,不值什麼錢,還望沈公子切勿見怪。」
沈溪接過來,笑著點點頭,沒有跟碧萱搭訕。不過就算如此,在場眾多士子已在用略顯惡毒的目光瞅著沈溪。
作弊還這麼得意,這對狗男女……
蘇通倒是顯得很大度,擺擺手道:「來,我們先自罰一杯,這次換人來設題。就由熙兒姑娘上場,如何?」
眾人當然樂意。
連續兩次被沈溪射中題目,他們都覺得是碧萱跟沈溪有所勾連。所以這次連沈溪是如何射中題目都不問,就趕緊催著來下一場。
碧萱從琴桌後出來,也不過來給人添酒,而是坐在一邊,顯得安靜詳和。熙兒起身來,蓮步款款到琴桌後。臉上帶著慧黠的笑意:「諸位公子,奴家身上別無長物,這要設的題目,諸位公子可別嫌棄。」
蘇通笑道:「熙兒姑娘多慮了,只要是你的貼身之物,我想在座之人無不欣然接受。請設題。」說著,便讓眾人轉過身。
半晌後,熙兒才道了一句:「題目設好了。」
所有人轉身回來,這次熙兒沒有用碗去扣。而是把她的題目藏在木匣里,如此讓人一看,就覺得應該是個「大傢伙」。
眾人的目光首先落在熙兒的外貌裝束之上,在發覺她露在外面的東西並未與之前有所不同,才開始皺眉沉思。
不是外在的裝飾物,那就一定是「貼身之物」……
蘇通這次不用別人先來,就率先開口道:「在下拋磚引玉……這一題乃是熙兒姑娘的香囊吧?」
旁邊之人有的已經在心裡嘀咕。
女兒家的貼身之物,算來算去就手帕、香囊這些。範圍很窄,這次蘇通不去問什麼五行陰陽。而是直接去射具體的物件,也是不想給旁人鋪路。
不過這種題目,未必非得誰來鋪墊。
熙兒一臉無辜地望著蘇通:「蘇公子,你怎麼可能會沒答對呢?奴家原本以為蘇公子是最了解熙兒心意之人,原來……熙兒心裡好生難過。」
蘇通聽的簡直骨頭都要酥了,這熙兒的媚功確實很強。打蛇打七寸,熙兒對男人的心理把握得很到位,這也只能說玉娘平日裡調教得好。
蘇通沒猜對,鄭謙馬上第二個跳出來,他同樣沒打算捨己為人。直接道:「這裡面,可是一條手帕?」
熙兒目光楚楚搖搖頭,讓本來興致頗高的鄭謙馬上耷拉下頭:「怎會不對呢?」
旁邊一個姓俞的士子笑道:「蘇兄,鄭兄,你看熙兒姑娘特別要換上木匣來裝此物,就該知道物件很大,怎會是香囊和手帕這些?我猜,裡面定然是熙兒姑娘的褻衣,不知在下可有猜對?」
饒是熙兒要在人前表現她的柔媚,但她內心其實非常刁蠻,聽到這種話臉上露出些微的怒色。最後,她還是強壓心中怒火,委屈地低下頭道:「這位公子好生唐突,熙兒怎會拿出這般不雅之物放在裡面呢?」
蘇通也皺眉道:「俞公子,你當熙兒姑娘是什麼人?你說裡面是褻衣,那不代表我們背過身去的時候,熙兒姑娘當著這麼多人,把身上的褻衣……解下來,放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