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延齡本想利用外甥的口,跟朱祐樘陳述一個不能解除京師戒嚴的觀點,結果被他現一件著緊的事情,就是朱厚照對沈溪的崇拜未免有點兒過多了。
張延齡心想:「一個十多歲的毛孩子,懂什麼軍事?或許是你老爹想讓你早點兒登基,才跟你一點,你還煞有介事以為什麼都懂,現在對沈溪那子還如此推崇,你不會是吃了那子的**湯吧?」
「太子殿下……」
張延齡想繼續點兒什麼,但見朱厚照不耐煩地擺擺手,打斷他的話。朱厚照此時擺出一副深沉老練的樣子,煞有介事地道:
「國舅的話很有道理,本宮記下了,本宮稍後就會對父皇言及,你不必太過擔憂,本宮會盡力服父皇出兵宣府,助沈先生馬到功成!」
完,不等目瞪口呆的張延齡反應過來,朱厚照轉身往擷芳殿正殿而去,一時間令張延齡莫名其妙。
張延齡半晌沒回過神來,今這話得輕鬆,外甥也接受了他的辭,表示會跟皇帝提及,至於有沒有效另當別論,但張延齡心裡還是非常不舒服。
「沈溪這子,真是處處可聞,如果真被他打一個大勝仗回來,以後豈不是要騎在我頭上拉屎拉尿?」
張延齡現在恨不能找到沈溪,將其狠狠教訓一頓,但隨後又想,「這子在宣府,肯定遇不到韃子,等他回到京城,豈不是要被當作笑柄?堂堂延綏巡撫,出兵一個月,居然連宣府地界都沒出去就打道回京,肯定會被人笑掉大牙!這子的好日子到頭了,我跟他計較個甚!」
張延齡想著事情,不知不覺現自己竟然走到崇樓來了,想了想乾脆去慈慶宮看看自己的母親,路上恰好可以繼續欣賞宮裡的風景。
……
……
這邊廂朱厚照回到自己的寢宮,之前他對沈溪也充滿懷疑,但在跟張延齡意見相似後,他現自己的先生是個精明強幹之人,居然預敵先機,在宣府碰上了韃靼主力。
「沈先生跟韃靼人打仗,一定盪氣迴腸,我要是能跟他一起去就好了。」
在少年心目中,同樣有個家國社稷抱負的夢想,可惜熊孩子的主要目的不是為國為民,而是為自己逞英雄和有面子,同時為了能到不熟悉的戰場上去歷練和玩耍。
朱厚照把戰爭當成是一件很有趣的事,絲毫不覺得有多殘忍。
眼看到了下午,又該到乾清宮去給朱祐樘問安的時候,朱厚照收拾心情,帶著張苑等人往乾清宮而去。
與之前幾朱厚照心中不痛快相比,今他心情好了許多,主要原因是知道沈溪在西北有所建樹,沈溪立下大功就好像是他自己也立下功勞一樣。
到了乾清宮外,就見氛圍不太尋常,原來是有大臣進去面君,需要他在外面等候。
「這不是耽誤我時間嗎?」
朱厚照滿心不悅,他恨不能趕緊把之前張延齡給他聽的那些話,用自己的語言轉述給朱祐樘聽,他想在朱祐樘面前證明自己,沈先生是個無所不能的臣子,以此證明其實少年也不一定就無能,他自己也可以跟沈溪一樣成為合格的儲君。
蕭敬等人都在殿內,朱厚照抵達乾清宮,沒人敢出面阻攔,順利地進入乾清宮寢殿外面,就聽到裡面有聲音傳出。
朱厚照是朱祐樘獨子,經常出入乾清宮,對這裡的環境非常熟悉。
以前朱祐樘便經常接見大臣,熊孩子見怪不怪,以前那些大臣的話他聽不太懂,偶爾能能懂的都是簡單直白的內容,但這次他迫不及待想知道西北戰局如何,所以他便留在外面,豎著耳朵傾聽。
裡面面聖的人不多,只有三位內閣大學士,以及馬文升和蕭敬。其他諸如英國公張懋、壽寧侯和建昌侯張氏兄弟都沒在,更別是其他六部的堂官。
這是一次高級別的軍事會議,要不是朱厚照身為太子,根本沒機會聽到這麼機密的君臣對答。
但聽李東陽在那邊:「……西北戰局已到尾聲,劉尚書鎮撫三邊,如今人馬正與北夷主力於寧夏後衛左近展開激戰,若一切順利,幾日內便可克復周邊城塞,北夷兵馬北撤,國境內將再無北夷人馬!西北可安!」
朱祐樘用低沉的聲音「嗯」了一聲,似乎贊同這法。
朱厚照心裡卻在犯嘀咕,暗忖:「不是劉尚書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