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長眠與此,也會有其他弟兄陪著他,不會過太孤單,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
……
土木堡中,因為沈溪的傳令,而讓士兵心情變得極為複雜。
以前這些京營兵都貪生怕死,但在土木堡這段時間,他們體會到一個戰士的榮耀。
色逐漸變得黯淡,婦人們已經開始生火做飯,今晚這餐每個士兵都能吃上熱騰騰的湯飯,鹽巴放得足足的,這是以前在京城時都不能享受到的優厚待遇。
沈溪在後勤保障上,儘可能做到盡善盡美,幾次大戰下來收集到的倒斃戰馬的馬肉,這次要讓大家吃個夠。如今已經面臨生死存亡,在沈溪看來,再囤積糧食搞什麼細水長流已經沒有必要。
劉序、胡嵩躍等軍官,匯聚到了城西的指揮所開會。
這次會議非常簡短,也是沈溪最後一次作戰前動員,儘管劉序等人不知道為什麼沈溪篤定當晚會開戰,可當他們得到要大戰一場的指令後,每個人都熱血沸騰,因為這場戰事持續的時間在他們看來有些太久了,是騾子是馬該拉出來遛遛。
以前他們對自己沒多少信心,認為上了戰場就是守住城塞聽由命,但現在他們有了新的追求……跟著沈溪大幹一場。
「幾十年前,我大明幾十萬兵馬曾在這土木堡折戟沉沙,這裡是我們大明銘記恥辱的地方。」
沈溪揮舞著拳頭,慷慨激昂地,「但時過境遷,如今駐守城池的是我們,雖然我們只有七八千兵馬,但在此處,卻擁有整個大明最堅固的防線……」
「只管讓韃靼人來進攻,不戰到最後一兵一卒,鹿死誰手尚未可知。我雖然是個文官,也會拿起戰旗,站在城頭,如果明清晨還能看到戰旗飛揚,那就代表我們勝利了,從此以後韃靼人將會失去與我們對壘的勇氣!」
胡嵩躍瞪大眼睛,問道:「大人,有這麼容易嗎?」
朱烈怒道:「啥容易不容易的?大人怎麼吩咐,咱就怎麼幹,不就是幾個韃子嗎?之前幾戰,哪一戰咱吃虧了?這土木堡的防禦工事可是咱手把手修建的,就這樣都打不贏,那乾脆以後別出來當兵了,老實回家去種田,免得出來丟人現眼!」
胡嵩躍臉色漲得通紅,但看到沈溪完話後不斷喘息的虛弱樣子,心中一軟,便點了點頭。
張永在旁邊恭維:「諸位將軍,這土木堡……還有大明的國運,可就全寄托在諸位身上了!」
這話得漂亮,但張永只是用他的嘴進行安撫,而不會有任何實際表示。等到打仗的時候,更是會躲得遠遠的。
劉序表態道:「沈大人,您請放心,土木堡全體將士,絕對沒有一人臨陣退縮,這一戰……不是韃靼人死,就是我們亡,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所有人都看著沈溪,等沈溪最後鼓舞軍心的言。
可惜此時沈溪精神萎靡不振,畢竟生病已經三,現在病情還在惡化之中,腦子被持續不斷的高燒折磨得有些迷糊,當下只是拱拱手:「諸位,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