剌人便成功叩關而入,一旦居庸關破,他們連當逃兵的機會都沒有,不如先行駐兵居庸關,再慢慢跟沈溪談犒賞的問題。
當天上午辰時兵馬便起行,到下午未時,六千京營兵馬帶著糧草輜重進到居庸關關溝。
士兵們在荒山野嶺里露宿幾日,又是恰逢秋雨連綿大幅度降溫的時候,進到居庸關內整個人終於踏實下來。
京營兵懶散的風氣歷來便非常嚴重,當天一群孬兵好似回到京師的大營一般,在紮營和歇宿時吵得個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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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庸關地勢險要,自古為兵家必爭之地,它有南北兩個關口,南名「南口」,北稱「八達嶺」。
居庸關兩旁山勢雄奇,中間有長達三十多里的溪谷,俗稱「關溝」,居庸關便橫跨於關溝之上。
早在春秋戰國時期,燕國就要扼控此口,時稱「居庸塞」,漢朝時,居庸關城已頗具規模,南北朝時,關城建築與長城連在了一起。
此後歷唐、遼、金、元數朝,居庸峽谷都有關城之設。
元代時,居庸關是大都通往上都的重要交通大道,皇帝經常從此路過,在關內設有行宮、寺院、花園等建築,這些建築一直留到大明朝。
明初大將軍徐達、副將軍常遇春修築居庸關城:「跨兩山,周一十三里,高四丈二尺」。此後永樂和宣德兩朝曾大規模擴建,到英宗御駕親征時,英宗便是從居庸關北上,一路到大同,撤返到距離居庸關不到百里的土木堡,兵敗飲恨。
明代宗繼位後,景泰年間又將關城擴大加固,設水陸兩道門,南北關門外都築有瓮城,防備瓦剌人去而復返,自此後便形成自北而南由岔道城、居庸外鎮、上關城、中關城、南口五道防線的居庸關防禦體系。
居庸關中關城是主關口所在,隆慶衛負責鎮守,隸屬於後軍都督府。
沈溪曾在之前運炮去西北時,路過居庸關,當時他抱著輕鬆的心態,畢竟那會兒韃靼人尚未大舉入侵中原腹地,但這次再來,延綏鎮已然失守,韃靼人在內長城到外長城這片空曠區域橫行無忌。
居庸關是內長城鎮守京畿的最重要一道門戶,沈溪領兵抵達居庸關,意味著他正式登上大明與韃靼人交戰的「第一線」。
進關城後,沈溪首先要見的是隆慶衛指揮使。
此番沈溪是以新任延綏巡撫的身份領兵路經居庸關,本身對隆慶衛並無直接統調關係,但皇帝給了他收攏沿線殘軍和便宜行事的權力,再加上他是文臣領兵,帶有欽差性質,如此沈溪就算不能直接調命隆慶衛的將士聽令行事,也有權力將衛指揮使叫來,商議一番用兵大計,讓隆慶衛「配合」軍事行動。
隆慶衛指揮使李頻親自到京營兵駐紮的營地覲見沈溪。
雖然李頻身居要職,在居庸關關防中地位很高,甚至在西北開戰後便掛上總兵官頭銜,可以調遣居庸關周邊衛所兵馬,但當他面對沈溪這樣一個正二品右都御史、延綏巡撫時,卻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在大明西北邊防體系中,三邊總督所行乃「兵馬大元帥」權限,而延綏巡撫一向是三邊總督的副官,在戰時相當於負責後勤補給的副元帥。
沈溪臨危受命前來拯救西北危局,之前在東南平匪,不是皇帝臨時起意徵調,早有培養和鍛煉之意。
綜合方方面面的情況,沈溪在戰時地位相當高,李頻見到沈溪後,趕緊單膝下跪行禮,令旁邊幾名京營把總看了無比的詫異。
胡嵩躍等人一向眼高於頂,覺得沈溪「不過如此」。
就算沈溪為延綏巡撫地位尊崇,但到底只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郎,何德何能讓我們聽命於他?
但在西北邊軍中,沈溪的名頭相當響亮。
弘治十三年明朝與韃靼一戰,沈溪在西北助劉大夏力挽狂瀾,此事雖然在兩三年後方為弘治皇帝所知,但在西北三邊以及大同、宣府等鎮將領中間,卻根本不是什麼秘密。
沈溪以牛車運炮破韃靼數萬雄師的事跡,早在這些世襲的軍將中流傳,而且傳聞永遠比現實玄乎,在這些個邊關將領眼中,沈溪是當代諸葛亮,用兵如神,沒人敢輕視。
沈溪對於李頻的恭維,沒太當回事。
閩粵兩省的都指揮使李徹和
第一〇五九章雄關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