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神清氣爽。
楊府里的眾人一早就聽說,楊立冬昨晚回房了!
戰戰兢兢的。
已經比平日裡晚了半個時辰了。
「你們說,我要不要去叫冬子起來呢,咱這早飯都吃了有半個時辰了,今日去衙門,怕是要晚了——」秦氏很焦心,急切地想知道屋子裡可還和諧,也不知道慧娘昨兒個是不是將冬子給揍了一頓。
來撒一口怨氣。
「叫啥,年輕人睡晚些有啥關係,可不像咱這種上了年紀的睡不好。小倆口和好了就成,不是有句話說,心情好了,事倍功半,我看挺好的,挺好的——」
鄭老伯一連說了幾個「挺好的」,這才滿意地扛著鋤頭在院子裡去松鬆土去。
如今楊府,能開墾的地方都已經被開墾了,角角落落。
福伯也是樂眯眯,「總算是雨過天晴了,圓子糰子,你倆也放心了,走走走,福爺爺送你們去書院,咱走著去。你爹一向只讓不放心——」
正月初八,圓子哥倆今年頭一日去書院的時候,楊立冬自然也是掛在心上的,急匆匆地回家正準備給倆兒子送飯去,就見著圓子哥倆已經自己回來了。
所以,既然如此,楊立冬後來的那幾日,索性就連中午都待在衙門裡。
深深地感覺到了,自己不被待見。
楊立冬神清氣爽地出了門,小心地牽著田慧的手,「小心地看著路——」
「你鬆開手,我自己能走——」田慧輕輕地搖了搖手。
「你可得替我遮著些,昨晚被你咬了去,剛剛你不是瞧過了嗎,都有血印了。」楊立冬立馬化身中華田園犬,搖首乞愛。
田慧紅著臉,由著楊立冬牽著,一路走著,「咱會不會太快了——」
「床頭打架床尾和,我娘懂的!」楊立冬一向皮厚。
秦氏繃著臉,想讓田慧減少些尷尬,可是老是繃不住,漏氣兒了。
楊立冬看得燒心,「娘,你想樂就樂唄,一會兒我去下衙門,回頭我就跟慧娘一道兒去下方府。」
楊立冬咬了一口饅頭,咕嚕幾口喝下大半碗的粥,幾口就解決了早餐。
元康二年,新年伊始,前幾日楊立冬每日都臉色不佳地鎮在衙門裡,就是知縣大人也都是一早就在衙門裡,異常勤懇。
今日,楊立冬可比平時晚了半個時辰,衙門裡可就熱鬧了,暗地裡盤算著今晚可得好好熱鬧熱鬧,擠眉弄眼。
楊立冬是在議事廳尋到了馮知縣的。
楊立冬當即表示有些私事兒,廳內的都是懂眼色的,不等人招呼,就紛紛藉口有事兒退了出去。
「馮知縣,一會兒我陪著我家夫人去方府,還得勞煩你跟馮夫人說一聲,一道兒去。這都拐著彎兒尋上了我家夫人了,我就是看在馮知縣的份上,我也得答應著。」
馮知縣本還在熱情地招呼楊立冬,一聽這話,拿著茶壺的手都頓了頓,手抖,被子裡的茶都溢了出去。
「楊將軍,我早已經告誡過我家夫人了,不許再去勞煩楊夫人,聽說年前楊夫人的身子就不大好,實在是對不住了,是我管教不力。
楊夫人吳需搭理此事,是我家夫人魔怔了!還請楊將軍不要見怪,不要見怪。」
「這事兒我家夫人還替馮夫人說情來著,當初接手的醫案,斷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我家夫人因著身子不大好,所以之前的帖子都被我攔了下來,她並不知情。」
楊立冬催促著馮知縣派個人回後院,讓馮夫人趕緊準備準備,一會兒,直接方府門口見。
臨出門,楊立冬笑著對馮知縣道,「對了,在七里弄胡同,我有準備了一份厚禮,你回頭有了空了再去瞧瞧!」
不知為何,馮知縣看得心裡陰測測的。
「一定,一定——」點頭哈腰地送了楊立冬出去。
這大冷的天兒竟然被驚出了一身汗。
而,楊立冬光明正大地翹班了。
楊立冬領著田慧,走走逛逛,到了方府門口,正門大開,方府的老爺夫人,少爺小姐整整齊齊地排在那兒,花紅柳綠,等在正門口迎著人。
領頭的是,馮知縣和馮夫人。
「楊將軍,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