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慧自覺得已經將楊立冬得罪得罪得透透的,所以小心地夾著尾巴過日子。生怕一個不小心,楊立冬新仇舊恨一道兒算了。
過了好幾日的平靜日子,田慧暗暗地鄙視自己小心眼兒了,人家可是做過大事的,絲毫不將這些「不會傷筋動骨」的事兒放在心裡。
如此想著,田慧也樂得輕鬆。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秋日裡,微風習習,好似又是一個春天,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美好。
楊立冬就是這樣出現在田慧面前的,白衣襲襲。
田慧正躲在太陽底下曬曬懶勁兒。
「餵……」
田慧睜開眼睛,半眯著眼睛,看到楊立冬周身金光閃閃,如有神助。
接下來田慧將不知道楊立冬說了什麼,只記得自己拼命地點頭了。
末了,「那就這麼說定了,咱後日就搬家,你趕緊收拾收拾。」
等太陽下山,金光消失,田慧才想起來,這是要搬到鎮上去?她們娘三人也去?
丫的,居然使用「美男計」!
也不知道楊立冬從哪裡來的自信,明明長得一副大眾臉,還跟人學「美男計」,他就不怕演砸了!
可是,事實好像奏效了?
一定是田慧被那身貴得晃花眼的白衣給亮瞎驚聾了!
正在田慧對自己進行深度地譴責的時候,楊立冬穿著一身布衣走過,灰色的布衣。
這是天使墜落人間,沾了泥了嗎?
楊立冬湊近田慧,「這是咋的了,太陽都下山了,外頭涼!」
田慧驚得跳得遠遠的,拍著胸,嚇得好大一跳。
果然是那件衣服的原因!要她說嘛,如果楊立冬是個美男,她平時應該早就發現了的啊。
這回就是再細聲細氣地,也對自己無效了!那就是問題再那件「白衣」上了。
田慧彎腰搬著椅子進屋去了。
面不改色地盤算著合適把那件白衣給弄出來,好好研究研究。
才走到半路,就被糰子截住了,「娘,咱真的都搬到鎮上去嗎?不過,阿土哥咋辦啊?」
阿土有些失落地站在一旁,衝著田慧笑了笑,「嬸子,那我就先回去了!」
「阿土這是咋了?」田慧知道或許阿土是有些不捨得,不過也沒往深處想。
圓子隨著田慧進屋,將椅子放回原處,殷切地道:「娘,阿土哥剛剛說了,如果就是他一個來回去鎮上的,他爹娘怕是讓他不要念書了。
他家好像現在供他念書挺吃力的。」
這個田慧是知道的,鎮上的學堂,可是比楊柳村裡的「大隱書院」花費地大地多,陳府雖然是免了他們三人的束脩的,不過,就是平日裡的紙張,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過年過節送的年禮,都不能寒酸了。
就如這回,田慧給先生準備的生辰禮,也都是說倆家人一道兒送的,也都是捎上了阿土的那份兒的。
不過阿土娘心裡過意不去,卻也實在是無法。
「他娘這是之前就說過了?」阿土堅持了那麼些年,有多少不容易,就是田慧也看在眼裡,若是就這樣放棄了,就是田慧看著也覺得不甘心!
圓子鄭重地點點頭,「上回在給先生送生辰禮的時候,他爹娘就說起過,被阿土哥聽見了。
阿土哥這幾日狀態都不大好,已經被先生的戒尺揍了幾回了!」
田慧是聽糰子誇張地說起過戒尺的,那聲音,可是比「竹筍炒肉絲」來得還帶勁兒!
「還真的打了?那阿土寫字的手沒事兒?」田慧驚呼,就是在他眼皮底下,他都沒覺得阿土有啥不對的來。
「阿土哥讓先生打的是左手,他說右手得寫字,這樣就不會耽誤了。還說自己確實做得不好,先生該罰!」
這不是傻孩子嘛,有啥事兒說出來不就得了!
「行了,你們別想了,我回頭跟阿土他娘去說說去,這不是讓孩子有心理負擔嘛,不帶這樣的!」
田慧也只能這樣安慰道,畢竟讓不讓阿土念書,這決定權還是在他爹娘身上的。
唉,阿土家如今也是靠著親戚幫襯起來過的日子,唉,實在是不好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