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歲的心智,二十出頭的身體,面對突如其來的危險,林楓一點都沒有慌亂,眼見警棍打到臉門,林楓沉著的將身子一閃,順手抓起桌上的茶杯,往矮個警察腳下一丟。
瓷杯摔碎,發出爆裂聲響。
高個警察正好踏步上前,踩在瓷片上,腳底一滑。
林楓哎了一聲:「警察叔叔,小心啊。」同時伸出手在對方肩膀一抓,看似要拉對方一把,實則暗裡吐勁,用力一推。
高個警察應聲而倒。
與此同時,陳詩玲正和毛副局長正在談話。
「毛局,那個大學生,與煤氣謀殺案,並無關係,你怎麼派人把他抓來了?」陳詩玲是個直性子,說話行事,向來直來直往,不會拐彎。
毛副局長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不冷不熱的道:「陳詩玲,這事你就不要管了。時候不早了,快下班回家吧!」
陳詩玲語氣強硬的道:「毛局,這個案子,一直都是我在跟進,對整個案情,我了如指掌,我敢保證,那個大學生,跟案子沒有關聯。」
「你說沒有關聯就沒有關聯?你憑什麼保證?」毛副局長火大了,「這裡你做主還是我做主?我說他有嫌疑,那就有嫌疑!就算沒有嫌疑,關他幾天也不冤枉他!」
陳詩玲柳眉一揚,沉聲道:「毛局,這話可就不對了。沒有嫌疑,為什麼要關他?」
毛副局長一臉不耐煩:「陳詩玲,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世間事,都要問一個為什麼的話,你活得累不累?還有,誰說他沒有嫌疑?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兇殺現場,還提前錄了相?這就是嫌疑!」
陳詩玲俏臉如冰:「毛局,我調查過林楓,他當晚去秦嵐家,的確是為了討論演講稿,至於為什麼錄相,也許是年輕人愛玩,也許是他警覺性高,發現不對勁,就想到用這個方法,獲取兇手的罪證,同時也可以保護自己。我覺得,這一切,都是合理的。」
「總而言之,不管怎麼樣!這事你都不要再管了!」毛副局長很生氣,抓起一個檔案袋,重重摔在桌面上,「別忘了,這裡我做主!」
陳詩玲冷冷的道:「毛局,如果你一意孤行,那我就找史局反映情況了!」
「嗬!陳詩玲,你好大的膽子!平時派你任務,你陰逢陽違也就罷了,現在你還敢打老子的小報告?在你眼裡,是不是只有史局長?沒有我這個毛局長?」毛副局長火大的指著桌子。
陳詩玲祭出殺手鐧之後,已經不在乎得沒得罪這個上司。
她早就看出來了,毛副局長對自己「有意思」,並且多次暗示過,但陳詩玲不是那種靠身體上位的女人,因此沒有理睬他,也從來不買他的賬。
兩人的關係,一直緊張。
毛副局長時不時的要使一下壞,但都傷不到陳詩玲。
兩個人的矛盾,在今天全部爆發出來。
辦公室里的氣氛,劍拔弩張,緊張異常。
陳詩玲掏出手機,說道:「我只是就事論事!人家一個好好的大學生,不能就這麼讓你給毀了!我不管你和他之間,有什麼仇恨,請你馬上放了他,不然,我就告訴史局長。」
毛副局長不為所動,譏諷的看著陳詩玲:「你撥啊!我倒要看看,史局長會不會為了你,得罪省政府的……」說到這裡,他忽然驚覺,趕緊捂住了嘴巴。
陳詩玲追問:「毛局,你剛才說什麼?省政府的誰?」
毛副局長抹了一把臉:「你明白就好!有些事情,不需要知道得太清楚!陳詩玲,你是個好同志,破起案來也是把好手,不過,今天這個事情,不是你能管的!」
他眼色陰沉的道:「別忘記了,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陳詩玲的手指,停在撥號鍵上,她猶豫了。
是的,她沒有忘記,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傷心往事,陳詩玲也不例外。
她是被貶謫到這裡來的!
換句話說,她是被發配到這裡來的!
真的要惹出大禍事來嗎?
到時如何收場?
見她沉吟,毛副局長一臉的得意。
這時,門口傳來一個穩重的問話聲:「這裡誰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