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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人都期待著隱流和寧小閒會作出怎樣的澄清和回應,好繼續作為茶餘飯後的談資,可是隱流居然無聲無息,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它居然不接招。
至於寧小閒,她正常出席各類雅集、酒宴、茶敘,依舊是談笑風生,仿佛傳言沒有對她造成任何影響,她甚至還特地去了幾趟發賣會,拍下幾件兼具了美貌、實用但又昂貴異常的飾品類法器,並且在出席各類聚會的時候佩戴上陣,高調展示。
都說人要衣妝,佛要金裝。她原先模樣就嬌俏可人,現在又是盛裝華衣公開亮相,容色皎皎,顧盼之間不自覺就有一種撩人風情,其顏色之盛竟已不在姬氏姐妹之下,哪個雄性被她眼角餘光掃過,都覺她似有千言萬語要說,忍不住心頭怔忡:「她方才可是對我笑了?」
在外人看來,她的日子過得不是一般的愜意。
她是隱流的妖王,也是撼天神君放在心尖上的人兒,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自己又是天上居的客席長老,原就富可敵國,在中京這等膏粱錦繡之地,有什麼理由過得不滋潤、不愜意、不快活?
各方名流都知道,她是以這種方式反擊針對隱流的謠言。可那又有什麼關係?相比之下,那謠言的確就好像是無稽之談。
謠言之所以稱作謠言,是因為無論它爆發得如何轟轟烈烈,也沒有事實證據作為支撐。所以只要沒有人再推波且瀾,沸沸揚揚一陣子之後,就只好偃旗息鼓。
不作回應本身。有時就是最好的回應。
就在這流言喧囂塵上的時候,虬閏在府中枯坐了兩個時辰,才長長嘆息一聲。
那聲音當中,充滿了沮喪、充滿了失意、充滿了不甘,同樣也充滿了愧疚。下人就聽他喃喃道:「英男,莫要怪我,現在看我給你報仇罷。」
余英男死了。他還要得罪隱流嗎?
答案是肯定的。所以要趁它病,要它命!
這一日傍晚,他在青陽居舉辦了一場小小的酒宴。只有四、五個好友參加。
龍交龍,鳳交鳳,靈浮宮二少爺交的朋友,自然也都不會差了。
這其中。就有皇甫銘。他敬了虬閏一杯。低笑道:「不過是個侍妾,死了再納一個便是,虬老二找我們來喝酒,可是已經想開了?」他今日應邀而來,總覺得虬閏還有些動作要做。前些天這位多情的虬二少將余英男贈給寧小閒的舉動,他記憶猶新,總覺得這其中有個巨大的秘密是他亟待知曉的。
眼看已經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虬閏也道一聲「是時候了」。提起象牙箸在金杯上輕敲了三記。
噹噹當三聲脆響,眾人頓時住口轉頭。想看看東道主有何話說。
虬閏清了清喉嚨道:「今日尋各位前來,乃是有絕密相告。」
連皇甫銘在內,所有人都放下了酒杯,靜靜等待。虬閏看似任性胡為,但很少無的放矢,他既說是「絕密」,那肯定就很不一般。
「關於最近的流言――」
其實虬閏大半天的思慮下來,真是五味摻雜。
為了給余英男報仇,他要站出來,公開指證先前的傳言不假,陰九幽和撼天神君的纏鬥依舊沒有分出勝負,所以俱被困在寧小閒的隨身空間神魔獄當中,隱流現在不過是只紙老虎而已,一捅就破。
他還要舉證,自己的侍妾余英男就是無意中知悉了這個秘密,才在白玉京內被寧小閒殺人滅口。
他不知道謠言是誰放出來的,卻明白聰明人聽聽也就一笑置之了,因為它無憑無據,只不過空穴來風,人們就料到這或許是隱流哪個敵人暗中放出來的詆毀言語,不足採信。然而現在可不一樣了,只要他站出來實名舉報,並且靈浮宮這塊金字招牌在南贍部洲東南海域也是響噹噹的,靈浮宮二少爺說出來的話,當然是有份量的。
他這麼一張嘴,多方勢力也立刻就會想起前幾天白玉京內的殺人風波。要知道天上居這一次大拍,賓客雲集,寧小閒擊殺余英男那一日,就有許多人身在現場、親眼所見。事後知道死者是虬閏的侍妾,心裡的疑問不減反增:寧小閒可是堂堂隱流妖王,又是天上居的客席長老,怎會和余英男結下死仇,居然到了不惜毀壞天上居規矩,在白玉京內動手殺人的地步?
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