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收到風,三弟在回城的路上跟一群醉酒的內府軍士卒起了衝突,他們抓走了三弟,隨行護衛兩死兩傷。」
「他人現在在哪?」
「在城外駐軍大營。」
「走,去要人。」
「父親,去不得啊,這必是李默的陰謀,他會扣留您的。」
王欽茂冷笑道:「要扣留我的不是李默,而是另有其人,現在不去,元乾就完了。」
……
夜已深,李默卻還沒睡,裴如卿從長安來宣旨,然後就留下來給他做參謀。二人多年未見,聊了很多話,十分興奮,所以無法入睡。
小七會錯了意,就安排了一個俊俏小廝進來服侍,被李默怒吼著趕了出去。
這時節王欽茂的馬就到了轅門前。
裴如卿聞訊趕來勸阻道:「收拾王家容易,收拾人心難,一定要名正言順。」
李默道:「你放心,我不會拿他怎麼樣的,人家畢竟是堂堂的父母官嘛。」
……
王欽茂的侍妾叮鈴靜靜地躺了一炷香的時間,幾個僕婦進來,用溫水給她擦拭了身體,問她是否要起來走走。
叮鈴道:「我困了,你們退下吧。」
僕婦們前腳剛走,後窗就被人推開了,一條矯健的身影翻了進來,掀開帳子,凝視著叮鈴。四目相對,那女子滿面是淚,恨恨地說:「你又來做什麼?」
來人道:「阿鈴,我會救你出去的。」
「你這話已經說了不下一百遍了,我還怎麼相信你。」說罷嚶嚶哭泣起來。
那漢子不由得焦躁起來,攥緊拳頭,咬牙切齒道:「你放心,此仇不報,我王元佩誓不為人。」因為聲音稍大,驚動了守在外面的幾個僕婦,一陣雜沓的腳步聲傳來,此刻想走已經來不及了。
那漢子索性掀開帳子躲進了被子裡。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精明的僕婦帶著個小丫鬟沖了進來,四處打量了一圈,柔聲問道:「姑娘有何吩咐?」
叮鈴道:「沒什麼,剛剛在看書,不小心念出聲來了,你們下去吧。」
「姑娘晚上少看點書,對眼睛不好。」
那僕婦說著話就靠了過來,叮鈴厲聲道:「我的話你聽不懂麼,退下。」
僕婦應了聲是就退了下去。
腳步聲順著走廊上漸漸遠去。
躲在被子裡的漢子探出頭來,翻身壓在叮鈴的身上,捧著她的臉,真誠地說:「阿鈴,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叮鈴撫摸著男人寬闊的額頭,點了點頭,說:「我等著你。」
這漢子不是旁人,正是豐州刺史王欽茂的次子王元佩,他跟這個叫叮鈴的女人本是一對野鴛鴦,遭人陷害讓父親王欽茂橫刀奪愛。
二人藕斷絲連,私下苟且,方才他聽說王欽茂去了李默大營,便慌忙趕來幽會。
王元佩深深吻了那女人一口,咬了咬牙,起身就要走,卻被女人拉了一把。那女人拉著他的手,眼眸蓄淚,柔情萬種地望著他。
這一下,他再難自持,澎湃的激情勃然噴發。
幾個守在外院的小丫鬟忙完手頭事情正聚在一起嚼舌頭,忽然聽到內宅傳來一聲聲意亂情迷的呻吟聲,頓時像餓狼聞到了血腥,一個個撒腿奔向內院去看熱鬧。
一名粗壯的僕婦和一個瘦高的丫鬟攔在角門處。
「你們跑什麼,狼奔豕突,沒規矩。」
眾丫鬟屏息斂氣,不敢吭聲。
「這裡有我們,你們都出去。」
「可是……」
「可是什麼?老爺跟姑娘行房,你們也要管嗎?」
沒人再敢吭聲,王欽茂晚上是來過,也跟院裡的姑娘行過房,但老爺行完房後已經走了,這屋裡的又是誰,
幾個明白事理的丫鬟驚訝地張大了嘴,這對姦夫**膽子也太大了,這樣的肆無忌憚,就不怕被人發現嗎?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
「是。」一群丫鬟驚恐地準備逃走。
「回來。」那僕婦喝了一聲,目光挨個兒掃過去,每個人的臉上都停留片刻,然後問眾人:「別人問起了,你們怎麼說?」
「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