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語怪力亂神,子不語怪力亂神……」張瑾文想用這句話來說服自己,只是,心中的害怕是不能用這一句話來平復的。
茶樓中的人很生氣,他們將張瑾文和蝶衣趕出了茶樓。被人騙了啊,臉面往哪裡擱?以前他們有多支持張瑾文和蝶衣,如今就有多厭惡他們兩個。
茶樓中不止有文人,還有茶博士等市井小人物。文人為了臉面或許不會將張瑾文和蝶衣的事情廣而告之,但茶博士他們肯定會八卦出去。到了第二天,張瑾文和蝶衣的傳言肯定會傳遍整個京城。
不過這還不夠!
劉安兒已經回到了酒樓的包廂中,她站在二樓的窗戶邊,低頭看著狼狽的兩個人,嘴角掛著一抹冷笑。
看到張瑾文和蝶衣相扶持著想要上到自家馬車上,劉安兒出手了,她丟出了一張天雷符。
天雷符一出,在法力的加持下勾動天雷,晴朗的天空中一聲炸響,眾人就看到一道銀色的雷電從天而降,落到兩個人的身上。
「有人被人劈了!」街上人的人驚叫道,吸引了許多人朝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
茶樓中的文人們也被驚動了,全都涌到窗戶前,往下看去。
一張天雷符的威力還太小,只是將張瑾文和蝶衣的頭髮劈焦了,人沒有事兒,臉蛋都白白的,眾人一下子就認出了他們。
「是張瑾文和蝶衣?」
「老天爺用雷劈他們,是老天爺也看不過眼他們了吧?」
「肯定是的。」
「不過他們也只是冒認《浮生六記》的作者,不算大事吧?」問話的不是文人,是酒樓的掌柜。
一個文人憤慨地道:「對於我們文人來說,這就是大事兒。」
「我覺得天雷應該是跟張瑾文的夫人有關。」被劉安兒收買的茶博士開口,「那叫蝶衣的女人說了,張夫人不在了,她就可以上位成為張瑾文的夫人了。但張夫人好好的,怎麼會不再呢?」
另一個茶博士接口道:「他們想害死張夫人?」
另一個文人點頭:「很有可能。他們有了害人之心,上天才會用雷劈他們。」
被收買的茶博士道:「應該不止。前段時間說書先生總說這兩人的故事,在故事中,張夫人被說成迫害蝶衣的惡婦。但張夫人若是惡婦的話,這蝶衣為什麼表面如此光鮮靚麗,看起來生活得滋潤無比,還跟著張瑾文到處遊玩?」
「是了,是了,他們為了提升自己的形象,污衊張夫人。」又一文士道。
「是啊,聽說張夫人是劉大人的二女,宮裡淑妃娘娘的親妹妹。以劉大人和劉公子以及淑妃娘娘的人品,張夫人又怎麼可能是惡婦?全都是被這兩人污衊的。這兩人實在無恥!」
「……」
「……」
眾人議論之間,天空中又連續劈下了四個雷,雖然威力不大,但加在一起也夠張瑾文和蝶衣受的了。兩個人的性命沒有危險,臉全黑了,更黑的是他們的名聲。
什麼樣的人才會被五雷轟頂?被老天厭棄?
街上的人從認識張瑾文和蝶衣的人的口中知曉了他們的身份,被收買的茶博士已經來到了茶樓外面,將之前茶樓裡面發生的事情八卦給了其他人。眾人聽到後更加唾棄兩人,直說兩人活該,為了一己之私陷害別人欺騙大眾,活該被雷劈。
最終,張家的下人頂著所有人鄙視的視線,快手快腳地將癱倒在地上的兩人拖進了馬車。如果他們不是張家的下人,他們真不願意承認認識張瑾文和蝶衣。
張家下人嫁給張瑾文和蝶衣帶回張家,張父和張母看到兒子的模樣,再聽到下人講述的經過,臉全黑了。張母看著蝶衣的眼神中已經滿含殺氣,都是因為這個女兒,兒子的名聲和前程全部都毀了。自己當初為什麼要允許這個女人進門,為什麼不在這女人一進門的時候就將她給處理了?
張父看了張母一眼,傳達了一個眼色。張母明白,張父是讓她趕緊出手了。
劉安兒在春香渾渾噩噩地服侍下換回原本的衣服,卸掉妝容,重新梳理了髮型。春香全靠本能反應做事,她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呢。
劉安兒整理了一下衣服,對春香道:「回府吧。」
春香仿佛飄著一般跟著劉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