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氣氛壓抑又興奮。
顧八荒帶著一萬人全部駐紮在宮裡,並且天雷營就在二門外。
沒人敢大聲說話,壓抑的咳嗽聲都帶著緊張。
陽盛帝昨天被逼著承諾今日在朝堂宣布退位,早朝所有的皇族和文武百官都來了。
整個皇宮官員空前齊全,大殿裡站不下,在殿外候著。
殷槿安進宮,文武百官看看陽盛帝、又看看外面的殷槿安,一個個低下頭,像鵪鶉。
夏侯衍帶著兩千虎豹騎同來,殺氣騰騰。
為了見證今天的盛會,顧重錦、凌汛也向顧八荒和王粲申請了進宮見證新老皇帝交替。
這不符合邦交管理,但是殷槿安叮囑過王粲,玉龍國的使臣想進宮來觀禮就放進來。
陽盛帝氣得吐血也沒辦法,殷槿安和玉龍國他都干不過。
殷槿安進來,直接上座。
在龍座上,殷槿安直接走到陽盛帝旁邊,看他在椅子上坐得很穩,沒有讓出來的意思,對夏侯衍說:「給孤把龍椅抬來。」
陽盛帝瞪大眼睛,惱怒地說:「朕還沒下旨退位呢!」
「不是說好今天宣布退位詔書?宣讀吧,讀完你就下去。多坐一刻鐘也改變不了什麼。」
殷槿安混不吝的話,輕蔑又不耐煩。
陽盛帝瞪大眼,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接話。
他能說他不想退嗎?
王粲已經和禮部把退位詔書擬好,禮部也跟著磨蹭,至今沒有弄好。
「殿下,臣起草好了,昨天禮部尚書已經審核完畢,只差印璽了。」王粲說,「印璽在陛下手裡保管。」
殷槿安扭臉看向陽盛帝:「印璽呢?蓋上!」
理所當然的態度,讓陽盛帝一口氣上不來,惱怒道:「朕,朕是你父皇。」
「知道啊,要宣布的是退位詔書,又不是斷親書。」殷槿安奇怪地看著他,「難不成你昨天說的話今天就想賴掉?」
陽盛帝索性賴掉了:「朕說什麼了?你難不成還想弒父篡位?」
「呵,蕭柞,你還真是叫孤開眼了,還能公然賴賬?你以為,留著你的命是因為孤很愛你嗎?別搞笑了,趁孤還把你當人之前,好好地做個人。」
陽盛帝氣得嘴唇哆嗦,說不出話來。
禮部尚書忍不住指著殷槿安說:「大皇子殿下如此逼迫陛下,枉為人子」
「老匹夫,孤不找你麻煩,你不慶幸還找上門來?你作為禮部尚書,一份退位詔書一天都沒擬出來,無能無力,你活著作甚?」
他看向夏侯衍,說,「拉出去砍了。」
夏侯衍二話不說,提起來禮部尚書,不顧後者掙扎,出門三丈遠,砍了。
陽盛帝憤怒地看著殷槿安。
「看什麼看!孤耐心有限,平生最厭惡說話不算話的人!無信不立,你做皇帝,有人信任你嗎?」
皇族親王郡王有七個在場,其中有個十三親王,殷槿安該叫堂祖父,六十多歲。
十三親王顫顫悠悠地罵殷槿安:「你這妖物,還想做我夏國的皇帝,真是可笑。」
殷槿安唇角挑挑,挑釁地道:「孤是妖物?十三祖父你確定嗎?
聽說你和陛下為了保持雄風,竟然食用男童的雙腎滋補?你如今古稀之年還能夜御女郎?
你說的老妖怪怕不是你自己吧?」
九天坐在狂人楚的肩頭,在後面角落聽到他們食用男童的雙腎,就氣得要死!
人的雙腎被吃了,那還有得活嗎?
這些貴族真的太可恨了。
小手掐訣,一個隱形變顏符丟出去,催動咒語。
殷槿安怕人關注九天,立即抓住蕭柞的手,在桌子上使勁一拍,「砰」一聲,大喝:「孽障,還不現形?」
蕭柞忽然被他抓住手用力在龍案上一拍,疼得「嘶~」一聲,甩了幾甩,一看手都拍紅了,怒道:「你做什麼?發什麼瘋?」
「陛下,好好看看你的十三叔。」
蕭柞看向十三親王,「啊」一聲倒抽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