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槿安沒有去追顧八荒,這幾天都陪著九天在長金城里。
府衙的許多設施因為遼軍主將居住,並沒有破壞,儘管裡面的花壇都無人打理,有些野蠻生長的意思,但是正合殷槿安意。
他背著九天,問她:「你喜歡這些花兒嗎?」
「喜歡,長得多好看呀。」九天說,「二舅,我自己下來走吧?」
「二舅背著你,不要累得犯病了。」
舅甥倆在小花園裡沿著湖邊走,湖邊濕滑,野草亂長,九天說:「舅舅,裡面有小魚,我想抓魚。」
殷槿安說:「你在岸邊坐著,二舅小時候最會抓魚了,二舅抓給你看。」
楊涵風眼睛暗戳戳瞅了殷槿安一眼,陛下小時候很會抓魚嗎?我怎麼不知道?
九天坐在池塘邊大石頭上,殷槿安把鞋子脫了,就要下湖。
楊涵風急忙拉住他,說道:「陛下,奴才去抓,您在岸邊等著。」
殷槿安不同意,他們又不是缺魚吃,是九天喜歡看二舅抓魚,她看的是快樂,不是吃魚。
不過,殷槿安站在湖邊看了看,這湖裡也好久沒人打理了,魚都成了野魚了,不好抓,他決定干一票大的。
這片湖水來自外面一條河,是一個月牙兒狀的湖,有好幾處像野生池塘一樣的池子。
他尋摸了一個看著魚在打旋的池子,這裡與隔壁的池子之間是一條羊腸小道,就是它了!
對楊涵風說:「你去拿兩個盆,我們把這個池塘里的水撇出去。」
楊涵風大概知道他的意思了,跑去拿了兩個銅盆。
殷槿安把九天放在自己身邊不遠處的岸上,把鞋子脫下來放在她身邊,說:「你幫舅舅看著鞋子,別叫人偷了。我下去給你撇魚,你看著吧,舅舅很厲害的。」
九天笑嘻嘻地說:「好呀,舅舅加油。」
殷槿安和楊涵風,把衣擺掖在腰間,兩人拿銅盆使勁地把池塘里的水往小道另一邊的池塘里撇。
「嘩」
「嘩」
楊涵風這段時間吃得飽,心裡高興,本來就是練武的,撇水撇得可來勁了。
殷槿安在另一邊也不示弱,兩人一盆接一盆地撇水。
虎豹騎的人看見了,哪裡叫殷槿安撇水,但是攔不住,殷槿安不聽。
九天在岸邊,把舅舅的鞋子抱在懷裡,高興地大喊:「二舅加油,二舅加油。」
虎豹騎的人只好拿著盆幫著一起往外撇水,撇得旁邊的花園一片汪洋。
一池塘的水,十幾個人撇了一個時辰,撇沒了。
當水剩下只有一拃深的水時,水底青色的魚背露出來,大的魚已經無法直立水中,側躺的魚肚上,金色的魚鱗在陽光下熠熠閃光。
九天高興壞了,大喊:「二舅,魚,魚,魚」
殷槿安撇水,兩腳泥,褲腿也濕了,額角兩縷碎發濕漉漉地滴著汗。
看著水底黑色濁泥里銀色、金色的魚鱗,他也很興奮,光著腳踩稀泥去撿魚。
水底的魚做徒勞掙扎,尾巴啪啪地拍水,濺了一身,他索性不管衣服弄髒不弄髒了,抓魚!
誰都沒想到,小池塘里有這麼多的魚。
十幾個人,每人抓了一盆還有不少,最大的有四五斤,小的鯽魚也有半斤以上。
殷槿安說:「都抓了,給附近的百姓。」
百姓被遼人壓制半年,不知餓死了多少人。
眼看著一大盆一大盆的活魚抓上來,九天躍躍欲試:「二舅,我也想抓魚。」
殷槿安說:「下面污泥太深,你下來會陷下去,等你病好了,二舅帶你抓,好不好?」
魚抓完了,楊涵風對殷槿安說:「陛下,污泥里有很多泥鰍。」
「抓!」
九天看著他們抓的泥鰍,歪著腦袋看來看去,歡喜得不行,伸手指去戳它們,好玩得不行了。
「舅舅,我能養著它們嗎?」
「都養著怕是不行,你挑一隻養著吧!」
九天最後挑了一條巴掌大的草魚,一條泥鰍,一隻田螺。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