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杯下肚,白小歡果然暈了。
然而她的內力確也深厚,低垂了頭,默默地運功抵擋。
今日的這場酒,於她而言是一帶二便。
一當然是因為她從北冥辰的話語裡,再次產生替身的聯想,心裡頭極不爽利,想要借酒消愁。
二是因為她手掌虎穴的那個毒素小黑點,一直莫有動靜。上回飲酒勾搭出動靜,想再試試。
當然,關於酒的這個部分,她托得大了。古代雖然沒有蒸餾技術,但是他們有最原始的窖藏,美酒埋於地下,時日愈長,水份消散愈多,留存下來的酒精度數也會愈高。
行吧,厲害就厲害,也許毒素會興奮呢?!
然而沒有,虎穴的那個黑點像是有記憶,識得這種催化劑,居然不為所動。反而她被酒精搞得頭暈目眩,不太搞得准方向。
耳邊還有北冥辰的聲音,「如何?」
她暈乎乎地抬起頭,傻傻笑,「如何你妹啊。」
北冥辰一怔,「你有妹?」
「哪能呢,我是獨生子女,只生一個好。」她笑眯眯,伸出一根手指在北冥辰的面前晃來晃去。
北冥辰的眸子深一深,淡淡地問,「等你出嫁了,你爹娘無人奉養,該如何呢?」
白小歡皺一皺眉,像看個傻子似地看他,「你哪個旮旯里蹦出來的?不懂法的麼?贍養老人是子女的義務,是責任,不分男女的。再說了,我爸媽哪裡需要我養,他們都有工作,以後有退休工資拿,有多處房產,銀行里更有存款,足夠他們養老了。」
她的話裡頭俱是北冥辰不懂的內容,眸子又深了幾分。
「他們一年也見不到你一回,不會寂寞麼?」
白小歡無語了,湊過頭去,手指在他的胸前使勁地點兩下,「你啊,古代穿越來的吧。都什麼年代了?就算嫁了人,也可以天天見爹娘。哪怕嫁去外地,還可以視頻聯網,汽車火車飛機方便來哉,哪有可能見不著,只怕他們嫌我煩呢。」
北冥辰聽得說不出話來,足足愣了半晌兒。
白小歡像是清醒了些,若有所思地看著四周,眉毛蹙得極緊,「這裡是哪裡?」
眸子轉到北冥辰的臉上,眸底不由自主地浮起些驚艷,「你是……演員?」
北冥辰蹙起眉頭,思忖地看著她。
聲音緩緩,「你忘記了。」
「忘了甚?」
「忘了你是誰?」
「我是白小歡啊,你是誰?」
「我是木頭。」
「木頭?小名麼?」
「你嫌我話少,給我取得外號。」
「啊?我認識你?」
「我是你夫君。」
「夫君?還說不是演員?明明是在演戲嘛。」
「不是演戲,我就是你夫君,大名北冥辰。「
「北冥辰?我怎麼覺得自己聽過這個名字?等等,讓我想想。「
白小歡的意識慢慢地浮起來,眸光漸漸清明。突地她吃吃地笑一聲,手指虛點著他,「北冥辰皇叔,你又來誆我。「
搖晃著站起身子,她認真地說,「方才我在主院臥房裡與你講的那些話,是算數的,你要早做打算。」
北冥辰眸光依舊深邃,唇角卻浮起些笑意,聲音溫柔。
「白小歡,你是我的娘子,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在哪裡,你就得在哪裡,這輩子都得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