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白淺淺的掙扎,一路送回臥室。
「裴叔叔,我說過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有眼睛,自己會看。」
婚紗照就在他的臥室里,他還有什麼好否認的?
就算不是妻子,女朋友的身份,也是毋庸置疑的。
她甚至不敢想像,他臥室的床,他們無數次在上面……
想到這,初語便難受的掐著脖子,把那一陣翻江倒海反胃的感覺給強行壓下去。
「言言,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有一句話我沒騙你。淺淺她真的不是我的妻子,我們沒有任何法律承認的關係。」
「我不想待在這,你放我走,讓我走……」
初語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她身體本就沒有恢復,依舊虛弱得很。
剛才的折騰,怕是已經耗費了她所有的體力了。
裴三少心疼得無以復加,懷裡的初語,力氣不支的蹲了下來。
「言言,我帶你回去休息。」裴三少俯身要抱起她。
初語低聲呢喃:「不要逼我……不要再逼我了……」
裴三少突然之間,已經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了。
對她,他早已經束手無策。
她苦苦哀求著要他放她離開,要他放她走。
如果可以,如果真的能放,他何嘗不想放她離開?
讓她徹徹底底的走出他的世界。
可是,辦不到。
他辦不到!
與其放她走,讓他一個人痛苦,他寧願狠下心,綁也要將她綁在身邊。
他無法再看著她一個人勞累奔波,無法看著她孤苦伶仃的吃苦受累。
更無法忍受她健康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消耗。
他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她一個人靜靜的等死。
他做不到!
這些他統統都做不到!
哪怕她恨他,怨他,他也要將她圈養在身邊。
在他看得見的地方,在他伸手就能照顧的地方。
「言言,你也別逼我了,好麼?」
他執起她一隻手,薄唇顫抖著吻上了她的手背。
目光沉痛,卻又堅定的看著她的眼眸:「言言,別逼我了。你知道我什麼都做得出來,別逼我傷害你。我不想傷害你的,我不想的。」
「是不是我死了,你就能放過我?」初語眼皮沉重,氣若遊絲的說完這句話。
眼底的光芒,正在以肉眼可以看得見的速度,漸漸的黯然下去。
仿佛一盞油盡燈枯就要熄滅的燈火。
死?
她怎麼能死?
裴三少慌張的握緊她的手,不停的親吻著她的手背,試圖用自己的唇來溫暖她微涼的手,「言言,你別嚇我。孩子你不想要了麼?你父母呢?他們只有你一個女兒,你死了,他們怎麼辦?」
初語唇角微微翹起一絲細微的弧度,「他們……他們會原諒我的。」
「不!他們不會原諒你的!」裴三少低吼出聲,搖晃著她:「你死了,他們晚年淒涼,吃不飽穿不暖,被人唾罵。這些都是你想看到的麼?」
初語閉上了沉重的眼皮。
裴三少徹底慌了,他緊緊的扣住她的雙肩,「言言,我告訴你。你死了,你父母也活不下去了,你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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