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會受傷。
初語精神恍惚,說了沒兩句,她就累了。
沉俊華伸手要扶她,初語下意識的躲開。
「我……我自己來。」她戰戰兢兢的躺了下來。
沉俊華眸底閃過一絲受傷,他抿了抿唇,坐在床畔,「你睡吧,我就在這陪著你,哪也不去。」
初語恍然的點點頭。
閉上眼,放任自己沉沉睡去。
…………
登上直升機,裴三少疲憊的閉上眼。
他臉色不太好,警衛看了,心裡擔憂,卻不敢多問一句。
啟程回京都,一路飛行,裴三少都沒睜開眼。
直升機在官邸門前降落,裴三少在警衛的攙扶下,下了機艙。
走了幾步,他突然停下腳步。
警衛問道:「三少,您要去醫院嗎?」
裴三少揮開了警衛的手,自己腳步略微踉蹌的回了官邸。
傭人們看到三少臉色憔悴的從外面回來,正欲上前扶他,被他冷聲呵斥:「都滾!」
傭人們被嚇得噤聲,紛紛後退。
男人高大的身形,搖搖欲墜的上了樓。
回到臥室,躺在床|上,裴三少抬起手,搭在眼睛上方。
腦子裡一片空白。
胸口有些發悶,似乎就連氧氣都變得稀薄了起來。
所有人都知道三少心情不好,裴部長不在,便沒有任何人敢上樓打擾他。
這一覺,他睡得格外沉。
夢裡,悉數是光怪陸離的噩夢。
整個人渾渾噩噩,似睡非睡似醒非醒。
還在醫院裡被醫生強制性留下觀察的白淺淺,坐立難安。
她聯繫不上裴三少,也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初語怎麼樣了,她有沒有事?
如果她出了事,她無法原諒自己,這輩子都良心難安。
「媽媽,你怎麼不睡覺?」正準備午休的軒軒,看到白淺淺在病房裡來回踱步,他坐起身來,揉著眼睛問。
白淺淺哪還有心思睡覺?
哪怕是睡,也睡不著。
她敷衍的安撫軒軒:「軒軒先睡,媽媽在想事情。」
軒軒盤腿坐著,懵懂的問:「在想爸爸嗎?」
白淺淺扯出一抹苦笑,走到床畔,身形顫抖的抱住軒軒。
軒軒不知道大人的世界有多複雜,他仰起腦袋,「想爸爸,我們就去找爸爸呀。」
「爸爸在忙……」想了又想,白淺淺只能這麼回答他。
沒錯,裴三少在忙。
他趕去了鄰市,現在還沒有一點消息,她甚至無法想像,如果初語為了救她和軒軒出了事。
那她該怎麼辦?
裴三少又會怎麼做?
這些,都是她始料未及的。
如果可以,她寧願當時受傷的是她,也不需要初語來救。
欠下了她的恩情,就得償還。
如果償還的代價,是把裴三少拱手相讓,她做不到。
現在,自己仿佛被逼近了一個死胡同里,擺在她面前的,是死路一條。
她被困在這,動彈不得。
成為了被動的一方。
軒軒抬手,摸到了白淺淺的淚水,他小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媽媽,你怎麼哭了?」
白淺淺哭,他也想哭,眼眶紅紅的,隨時都能掉下眼淚來。
白淺淺被心裡的事壓得喘不過氣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