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裴三少腦子有些懵。
不明白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孩子,什麼父母?
初語低頭,冷冷的扯了扯唇角,「不是不讓我走麼,這次準備用什麼手段來威脅我?」
裴三少眉頭一蹙。
又聽到她繼續嘲諷道:「是用我的孩子,還是用我父母來威脅我?」
「言言……」
初語輕笑一聲,「別這麼叫我。」
「對不起。」裴三少愧疚的低下頭。
蒼白無力的三個字,絲毫不能減輕他心中的愧疚和自責。
更不可能減輕她所受到過的傷害。
裴三少如今是真的被逼到了絕路,擋在他面前的,不再是荊棘,而是一座無法逾越的大山。
如果翻越不了這座大山,那麼他將摔得粉身碎骨。
如果翻越了,才能伸出手觸摸幸福。
「如果真覺得對不起我,就放開我,讓我走。」
他愛白淺淺也好,疼軒軒也好,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已經跟她沒關係了。
對這些人,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眼不見為淨。
她不會打擾他們,當然,他們也決不能再影響她的生活。
讓她走。
說得輕巧,如果真能做到,他現在也不會待在醫院了。
裴三少艱澀的抿著薄唇,試圖從身後抱住她,「言言,你聽我說……」
然而,他的手還沒碰到她,便被她躲開了。
她往前幾步,差點撞到警衛。
那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尤為傷人。
「真的不能再給我最後一次機會嗎?」
他抬起眼帘,苦苦哀求,「言言,再給我一次機會好麼?打你是我不對,我道歉,你讓我做什麼都行。只要你能原諒我一次。」
初語轉過身來,看著苦苦哀求的他,她眼裡沒有一絲動容:「想要我原諒你,也不難。」
「你說。」裴三少按耐住心中的激動。
只要她說,刀山火海他都敢去!
「讓我走,以後再見面就是陌生人。」
一句話,徹底將裴三少心底剛剛燃起的希望,掐滅。
初語面無表情的繼續說著殘忍的話:「你之前不是千方百計想讓我離開京都麼?現在我同意了,沒有任何要求條件的離開京都,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之前千方百計想讓她離開京都,是他以為自己能壓抑住自己的感情。
他自欺欺人的以為,只要不去碰她,不去見她,對她的感情就能日漸淡去。
直到最後徹底死心。
可是他錯了。
冥冥之中月老的紅線已經牽定,再多的無謂掙扎,也不能改變命運。
他當初錯了,現在也醒悟了。
可是隨著醒悟而來的,便是無盡的難題和橫亘在他們之間的障礙。
裴三少心口發悶,一手用力摁住胸膛,薄唇微張艱難的喘息著,他眸底溢滿了受傷之色,「真的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擺脫我?」
「是。」
「恨我恨到不願多看一眼?」
「是。」
「言言……」他悲涼的扯了扯唇角,扯出一抹極度虛弱的笑:「你愛過我麼?」
愛過……
意味著過去式。
他懂,她更能明白。
初語移開視線,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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