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
還是溫熱的。
她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來,視線恰好和對面的白淺淺對上。
她告訴自己,她只是來看看裴三少,看完她就離開。
面對白淺淺帶著敵意的視線,她暫時選擇視而不見。
她不會停留太久,她會離開,不會打擾她,更不會插足她。
「裴哥哥……」初語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回應她的,是無聲的寂靜。
兩雙眼睛都在看著她,初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唇瓣張了張。
想了又想,這些話,不適合在她們面前說。
白淺淺很想笑,卻又只能強忍著,她倒要看看,初語是不是能帶來奇蹟。
初語是不是裴弘欽的唯一救命稻草。
軒軒緊緊挨著白淺淺,不敢說話,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時而看看初語,時而看看裴三少。
氣氛極度怪異。
在病房外的裴部長,隔著玻璃看著病房內的幾人,嘆息一聲,抬手叫來一個警衛。
初語靜坐著,警衛進來了,他來到白淺淺身邊,委婉的道:「白小姐,你也累了,不如先和軒軒去休息?」
休息?
她累了是不假,但早不叫晚不叫,偏偏這個時候讓她去休息。
居心何在?
初語一來,她就要給她騰開位置麼?
白淺淺沒有說話,低下了腦袋,警衛以為她沒聽到,稍微加重了音量,又問了一遍。
這一次,白淺淺沒辦法當做沒聽到了。
她深吸一口氣,一手攬著軒軒的肩,「好吧,我和軒軒先去休息。」
警衛伸手扶她起身,白淺淺轉過身來,看著初語,「初語,阿欽就麻煩你照顧了。」
初語恍惚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白淺淺帶著軒軒離開後,病房裡就只剩下她了。
看著昏迷不醒的裴三少,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太多的話想說。
但又說不出口。
這些話,說與不說的意義都不大。
哪怕是說了,她也不確定他是否能聽得到。
坐在床畔,靜靜的陪著他,這一陪,就是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內,她沒有任何動作。
這讓在病房外偷偷觀察的裴部長急壞了,什麼都不說,這怎麼行呢?
那臭小子還等著她深情的喚醒呢!
裴部長心急如焚,來回踱步,自己沒轉暈,倒是把警衛給晃暈了。
「先生,您要不要先坐下來休息?」
「要你管!」裴部長火氣很大。
警衛無辜中槍,只好閉上嘴。
沉默良久,初語動了動僵硬的脖子,她垂下眼帘,低低地叫了一聲:「裴哥哥。」
「……」
「你能聽到我說話麼?」
「……」
「我真笨,你昏迷不醒,怎麼可能聽得到我說話呢。不過聽不到也沒關係,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有勇氣當著你的面,把這些話都說出來。」
初語耷拉著腦袋,小腹的墜脹讓她臉色看起來毫無血色,整個人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虛弱青白。
「對不起,我還是過不了自己心裡那一關。父親和母親教育過我,做人不能道德淪喪,這是做人最基本的品德。如果知道你和白姐姐舉行過婚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