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貴妃有點兒哀怨,一眼一眼地看明秀,拉著她不肯撒手。
這明秀就有點兒尷尬了,算是明白過味兒來,咳了一聲。
「你有這心,阿秀也謝你。只是你也不怕嚇著孩子。」見昭貴妃方才與自己生氣抓狂的鮮活勁兒都沒了,皇后也知道平王府已經往沈國公府下了聘禮的事兒,心裡雖然可惜,卻還是與昭貴妃輕聲哄道,「你今天不舒坦?一會兒叫小廚房做一個蓮子羹來。這個你與阿秀都愛吃是不是?回頭,你再與她下棋去。」見昭貴妃悶悶地應了,皇后便對有些不安的明秀笑道,「斐兒在御花園呢,你尋他玩兒去。」
明秀本不自在,見皇后給她解圍,急忙應了帶著人出去。
見了昭貴妃這樣兒,她多少明白安王的心事昭貴妃是知道的,只是不明白為何昭貴妃知道自己對安王的拒絕還會對她這樣和氣。
若換了明秀,多好的人那都不會再理睬的了。
心中不知是個什麼滋味兒,明秀想到那一日與慕容南在牆頭對話時那一掠而過的翠色衣裳,赫然就是慕容寧最喜歡的衣裳的顏色,嘆息了一聲,卻不敢再多想了。
不管安王對她到底是個什麼想法,只是她如今既然已經定親,就裝作不知道,大家都不要揭破徒增尷尬就是了。
「前頭的可是皇長孫?」見前頭不遠處的一處假山環抱的小湖之側的草地上,正有兩個孩子在坐在草地上說話。一個一邊坐著一邊好奇地拉扯著草地上的青草帶著幾分懵懂,一個臉色嚴肅還護著弟弟坐著,說是說話,卻只是點頭抿嘴很有威嚴的模樣。
這兩個孩子都還是矮包子呢,虧那個小的還在用亮晶晶很依賴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兄長,那模樣叫明秀都忍不住笑了,上前低頭,見慕容斐眼睛亮了,爬起來就抱住了自己的腿看著自己不說話,就摸了摸他的頭。
一旁那個小的的正是太子次子慕容明,小小的孩子仰頭好奇地看著自己。
「記得。」他努力地想了一會兒,拍手怯怯地說道。
慕容斐拉著他起來,還低頭給他拍了拍身上的草葉兒。
見慕容斐是真心在照顧弟弟,完全沒有半分對庶出弟弟的忌憚,明秀只嘆息太子妃教養極好,也摸了摸慕容明的頭,見他眼睛亮了,只是與自己不熟,因此躲在兄長的身後探出小腦袋看著自己。
這時候的皇子皇孫,該是最單純的時候,還沒有被外頭的那些給污了心。明秀目光溫柔了起來,含笑問道,「殿下方才在玩兒什麼呢?」
「編草。」慕容明羞澀地說道。
他還有些無憂無慮的模樣,明秀想到方才太子側妃之中並未見他的生母陳側妃,就知道只怕陳側妃是犯了太子的忌諱因此被冷落了,看著眼前這個還不明白什麼的皇孫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榮華郡主雖然多才多藝,卻還沒什麼都會,連編草都會呢。
「想你。」無時無刻不在刷存在感的皇長孫將弟弟摁回自己的身後,自己在明秀的面前小聲兒說道。
「我也想念斐兒。」明秀一邊說一邊帶著慕容斐兄弟往假山外走,只覺得這又是山又是湖水的,在宮中難免叫人擔心。才走動了一下,就見另有一隊女子衝進了這假山之中。
當首一個面容傲氣還帶著些驕橫,頭上滿是珠翠搖曳,正是永壽郡主。這女孩兒氣勢洶洶地進來,見了明秀眼睛都發紅了,冷笑了一聲也不讓道,看著明秀面無表情地抬起身看著自己,譏諷道,「什麼時候,這宮中是什麼人都能隨意進去的呢?!」
「好狗不擋道。」明秀是個客氣的人,微笑說道。
「你說什麼?!」見她竟然折辱自己,永壽郡主頓時惱了。
「你還擋道麼?」明秀還是很溫和地問道。
擋道是狗,不擋道了豈不是怕了這丫頭?!永壽郡主肺都要氣出來了,只覺得自從沈明秀入京之後自己就再也沒有順心過,想到家中父親與母親的大吵,她眼眶就紅了。
她從未見父親淮陽侯與母親爭吵得這樣厲害。
淮陽侯是個溫文的人,不喜歡永樂長公主平日裡也大半不過是無視冷落,然而這一回不知是誰起的頭,吵得整個侯府都要被掀起來了一樣兒,到了最後永樂長公主哭嚎著跌坐在地上,淮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