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離只是一介卑微的琴靈,師父給了我生命,還破例收我為徒,已是天大的恩德,我不該認不清自己的身份。不該眾目睽睽之下,與那人爭執,給師父難堪。」我賭氣的說。
羲禾聽到這裡重重的嘆了口氣,曲起食指彈了向了我的額頭,「固執的丫頭。為師幾時說你給師父難堪了?」
「我當眾呵斥你,是氣你不爭,帝子又如何,我羲禾的徒弟,還容不得他來欺辱。」想起當時看到的景象,那個男人居然抓著小離的胳膊不放——
看向身旁這個,已經從一個小丫頭出落到亭亭玉立的女子。他的小離長大了,羲禾眉頭蹙了蹙。
「羲禾,我以為你不要小離了。」眼眶裡的淚珠滴落,我撲進羲禾的懷裡。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扶桑花的味道,鼻子有點發酸,所有的委屈都在這一刻爆發。
羲禾伸出手,手中出現了一把劍,劍身呈白色,上面花紋繁複,幽幽的泛著綠色的光澤。然後只見他念了一句口訣,劍在空中飛了兩圈,便幻做了一條淺綠色的髮帶,又落回了他的手上。
「若再有人欺負小離,直接用它便是。要殺要捆,小離決定。」說著他將髮帶繫到了懷中人的頭上。「不用顧及對方的身份。我羲禾的徒弟,便是橫行於世,也是應該的。」
「羲禾——」
我喚著他的名字,抬頭撞上了他滿含寵溺的目光。
這時,一陣飄渺的琴音傳來,似是穿透了我的靈魂一般,我的意識陡然清醒。
「羲禾?你怎麼來了?」我看著面前男子熟悉的臉,一陣疑惑。
「小離。」羲禾的目光微閃,似是有些詫異,但是很快便又恢復了正常。
「這是哪,我怎麼——」察覺到手下堅實的觸感,我老臉一紅,實在沒有勇氣問出,『我怎麼在你懷裡?』這樣的問題。
我轉頭看向亭中的擺設,好熟悉。八荒大澤,幽寒之花,還有師父?一幅幅畫面閃現在腦海……
本神君頓時一頭黑線,原來,夢還沒有醒。
我仰頭,伸出一隻手拽了拽面前男人的臉,問:「疼不?」
「不疼。」
「果然,在做夢。」我翻了個身,懶懶的靠在了羲禾的身上。
羲禾嘴角微不可查的抽搐了下,然後看向心安理得賴在自己懷抱的小女人。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羲禾,我是不是太想你了?」我問道,知道了是在夢中,我膽子也大了幾分,本神君的夢境,自然本神君做主。
羲禾輕笑了聲回道:「當真有想念我嗎?」
「當然。」
羲禾聽到面前女子一點也不掩飾的回答,心情十分愉悅。沒想到這番入夢,還有意外收穫。
我等了半晌,沒有聽到羲禾的答案,「怎麼,你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想你?」
「我只知道小離當日輕薄了我之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羲禾嘆了口氣回答道。
「……」我聽著他幽幽的語氣,一陣無語。
羲禾瞥到她為難的神色,突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所以,小離,你是沒把我放心上吧?」
「怎麼會,你是本神君看中的男人,自然在心上。」我反駁道,「至於,突然離開,我確實有事要做。」
「那——」羲禾頓了頓,「小離要如何補償我?」
「嗯?」話題轉的太快,我一時沒有跟上他的思路。什麼補償?
「人都被小離你輕薄過了,小離,你不會不認賬吧?」羲禾說著一翻身,將面前的女人放到了榻上,一手撐在她的身側,另一隻手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唇邊揚起一個惑人的笑意。
我直視著正上方他臉上璀璨的笑容,有些失神。
然後,不知受了什麼蠱惑般,怔怔的開口道:「不如換你輕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