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是親戚,講什麼賠不賠的太見外了,弟妹和文鳶無需放在心上。」冷幽茹雲淡風輕地道。
文鳶看了看屋子裡的豪華陳設,心道,反正王妃有錢,這打破的幾樣東西估計是九牛一毛,難怪王妃不放在心上了。
上官虹皮笑肉不笑地道:「這怎麼好意思?」
冷幽茹牽了牽唇角:「沒什麼不好意思,碎了幾樣東西而已,別讓人說我小家子氣,為了一點兒俗物與親戚斤斤計較。」
文鳶附和道:「是啊,堂姑姑,王妃都這麼說了,你還是別老提這事兒了,不知情的真會以為王妃有多小氣呢!」
上官虹心裡冷笑,卻沒再言辭,邁步走出了清幽院。
「母妃,還是多派幾個人去清理一下佛堂吧,萬一有老鼠偷吃貢品,撞翻了白玉觀音就不妙了。」水玲瓏望了望上官虹遠去的背影,出聲建議道。
冷幽茹點了點頭:「這事兒你看著辦吧。」
水玲瓏應下,回了紫藤院。
上官虹和文鳶同回往墨荷院,二人卻兩看兩相厭,是以各走各的,連句話也沒說!
上官虹牽著緒陽的手走在後面,她倒是想走前面,但緒陽腳程不快。
緒陽皺著小臉,嘆了嘆,道:「娘,我還沒玩夠呢!」難得碰到和他同齡的孩子,三哥和二哥都比他大好多,根本玩不到一塊兒!
上官虹心裡想著事兒,沒聽到兒子的話。
緒陽委屈地搖了搖她手,鼻子哼哼,道:「娘!你聽沒聽見我說話?我想和皓哥兒玩啊!我不想回喀什慶!皓哥兒的爹會做好多好玩的東西!大嫂也會!這裡比喀什慶好玩,我們能不能一直呆在這裡呀?」
上官虹本就堵了火氣,此時聽了這話更是如烈火烹油,燒得她雙目如炬,她停下腳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兒子撅起的嘴兒,呵斥道:「你這沒出息的孽子!不記得穆承皓對你做了什麼,是吧?剛來的那天你的耳朵差點兒被他咬掉!要不是我阻止得及時,諸葛緒陽,你現在已經是個殘廢了!還好意思和他做朋友?你真是要臉不要了?」
「嗚啊——」緒陽被罵哭了。
哭!越哭上官虹的火氣越大!他不知道大哭很傷身嗎?哭多了眼睛疼,嗓子也疼,這么小的年齡最容易喉嚨腫痛,然後咳嗽!發熱!
無限制的擔憂湧上心頭,她厲喝道:「不許哭了!諸葛緒陽我命令你不許,你聽不聽話?」
「嗚啊——」緒陽嚇得不輕,本能地便是越哭越大聲。可他越大聲,上官虹越著急,一著急就有了新的火氣,說不聽,上官虹便出動了暴力,她拉過緒陽貼住自己的胸膛,爾後抬起另一隻手狠狠地扇向了他的屁股:「給我哭!你還哭!不許哭了!說了多少遍不許哭了!」
本意是以暴制暴,嚇住緒陽,別哭,別弄疼了嗓子,別又咳嗽。
可這么小的孩子不理解娘親是怕他哭出病來,只以為娘親不喜歡他了,甚至厭惡他了,身子疼痛,心裡惶恐,這哭聲便越發厲害了。
不遠處的枝繁看到這一幕,心有不忍地皺了皺眉:「大小姐,四少爺只是個孩子,二夫人會不會下手太重了?」
打打屁股,下手是不重的,就是把那孩子嚇得夠嗆。水玲瓏凝了凝眸,想起前世斌兒犯了錯,她年紀輕,控制不住脾氣,也這麼打過他,當時不覺得有什麼,現在一想忽覺後悔。
緒陽的哭聲一浪高過一浪,撕心裂肺一般,枝繁覺得呼吸都不順暢了:「那個……大小姐咱們要不要去勸勸?四少爺太可憐了……」
二夫人真狠心,那是她親生兒子,又不是妾室生的,有必要下這種狠手嗎?
水玲瓏淡道:「勸沒用,越勸四少爺越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會哭得越厲害,他哭得越厲害,二夫人下手就越重,惡性循環。走吧!」
枝繁和水玲瓏離開了原地,枝繁時不時回頭,須臾,就看見喬慧從旁邊的小路里竄了出來,她心頭一喜,四少爺有救了。然而,令她大跌眼鏡的是,上官虹不僅沒住手,反而將喬慧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喬慧也哭了……
緒陽止住了哭泣,在被打得呆呆愣愣,完全不敢反抗之後……
莊媽媽去膳房領晚膳,回湘蘭院的半路上與兩名提著水桶、帶著抹布和幾株高香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