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破山!」侍衛長一臉壞笑,「他有喜歡的人了,趕著去幽會呢。」
綠萼站在台階上,沒聽到侍衛長說話,回了一句,「他去西偏院了,王爺若有吩咐,你記得說一聲。」
青霜回頭看了一眼:喜歡的人?西偏院?幽會?
侍衛長湊上前來,「聽說破山大人前幾日夜間與一神秘女子,於四下無人處,你儂我儂,你知道嗎?」
和神秘女子你儂我儂?
江秋影嗎?
青霜深吸一口氣,不動聲色吐出來,「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你倆一個貼身跟著王爺、一個貼身跟著王妃,日日夜夜在一起,我還以為那神秘女子是你嘞。」
「胡說八道!我與他什麼也沒有?平日當差,王爺王妃都在,從無私下會面。」青霜帕子一甩,「膽敢毀我清譽!仔細我告訴王爺,賞你一百軍棍!」
「好姑奶奶,我就是隨口一句玩笑,何必當真呢?」侍衛長認錯,表示沒有下回。
青霜哼一聲,小跑兩步,提著裙擺上台階,力求一個腳步輕快。
「王妃,馮小姐聽說你定了歸期,她身子大好了,想來給您磕個頭拜別。」
墨承影正教沈雁歸下棋,二人暫停,沈雁歸接過皺巴巴的拜帖瞧了眼,「讓她明日過來吧。」
青霜「是」一聲轉身,沈雁歸聽著聲音不太對,將她叫住。
「王妃還有什麼吩咐嗎?」
「怎麼了?臉色不是很好。」
「沒有啊。」青霜拍著自己的臉,「挺好的。」
沈雁歸手裡摸著棋子,思量道:「秋影姑娘的事情,你莫要怪破山。」
「什麼?奴婢聽不懂。」青霜是真的沒明白。
「他為秋影求情保命,不是因為對她有非分之想,是因為怕本王事後懊悔,倘若本王執意要殺她,破山也斷不會拼死相護。」
墨承影肯跟一個丫鬟解釋,自然是得了自家夫人囑託。
沈雁歸連連點頭,「正是!都是王爺不堅定,破山只是察言觀色,盡職當差,沒有別的心思。」
青霜垂眸又抬眼,「破山大人不需要有非分之想,他與江小姐已經已經好上了。」
墨承影:「?」
沈雁歸揚眉:「什麼叫好上了?」
「就是已經」青霜將侍衛長的「你儂我儂」轉化了一下,「有關係了。」
沈雁歸和墨承影互看一眼,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你說的關係是?」沈雁歸不死心確認。
青霜絞盡腦汁,從自己匱乏的學識里,掏出一個詞:「寬衣解帶?」
「你瞧見了?」
「不是奴婢瞧見的,是侍衛長瞧見的。」青霜滿不在乎笑了一下,福一福身,「王爺王妃若沒有別的吩咐,奴婢就先出去給馮小姐回話了。」
青霜一走,沈雁歸立刻丟了棋子,推開墨承影,嗔道:
「你家破山很厲害嗎?求賜婚才幾天?我還當他多深情,這便與你義妹在一起了,當我家青霜娘家沒人是嗎?」
「是破山,又不是我。」
無妄之災,墨承影無辜得很。
「有其仆必有其主!」沈雁歸乾脆連棋盤也推開,扯了被子躺下,「虧我還以為他是什麼可以託付的欺人太甚!簡直欺人太甚!」
「這大夫才說你好一些,你怎麼又生起氣來了?」墨承影探過頭來,「他們之間的事情,你就莫要摻和了。」
「是,受委屈的不是你的人,你自然這樣說。」沈雁歸轉過身來看著他,「你方才沒瞧見我家小霜兒多可憐?」
「瞧見了、瞧見了,你慢些。」
墨承影順著夫人的氣,又將侍衛長叫進來問話,侍衛長說破山自己親口承認月下與人親密接觸。
這下好了,破山徹底黑了。
翌日,馮婉言入府,於棧橋遠遠瞧見一抹青色倩影,看身段便知是個妙齡女子,不由蹙眉。
王妃才有身孕,王爺就擇了新人?
衣冠禽獸!斯文敗類!
「那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