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都是你的不是。」
自己就站在這裡,還需要旁人解釋,倒顯得他不信任卿卿。
墨承影斜睨曲笙笙,那眼神,分明是多看一眼都怕髒了眼。
他單膝跪在沈雁歸面前,看著沈雁歸的臉,大有一副你不起我也陪你跪著的架勢。
「手疼嗎?」
沈雁歸:???
墨承影絲毫不顧旁邊人驚愕的眼神,揉著沈雁歸的右手,「都紅了。」
曲笙笙:!!!
明明自己的臉都腫了,王爺怎麼能安慰施暴者呢?
太過分了!
可她不知道,還有更過分的。
墨承影扶起沈雁歸,大拇指拂過她的臉,她酒氣上臉,沒有成為全紅的關公,只在面頰處,似敷了一層薄薄的桃色胭脂。
瞧著愈發嬌嫩。
「你身子金貴,懲罰的事讓下人來做就好了,何必自己動手?」
沈雁歸:「」這唱的是哪出?
怎麼跟想像的差距那麼大呢?
她望著墨承影道:「王爺」
墨承影扶她坐下,轉身橫掃眾人,冷聲道:「本王王妃一向溫厚謙遜識大體,從不與人計較,你們能將王妃氣成這樣,也是本事。」
他說「本事」二字時,刻意加重,地上眾人將頭深深埋下去。
「春祺,咱們府上規矩,以下犯上,該當如何?」
春祺歡歡喜喜道:「回王爺的話,以下犯上者,應當眾處以杖刑。」
當眾杖刑?
曲笙笙哪裡還有酒意?
她爬到墨承影腳邊,抱著他的腿,抖著嗓音道:「王爺,妾身再也不敢了,還請王爺看在父兄的面子上,饒了妾身這一回。」
父兄?
墨承影最討厭被威脅。
他瞥了眼被抓著的衣裳,曲笙笙似被火灼到手,立刻縮了回去。
「你覺得本王現在需要依賴曲家?」
曲笙笙瘋狂搖頭,「妾身不敢,王爺明鑑,妾身沒有這個意思。」
墨承影涼涼道:「女兒家身子弱,怎能棍棒加身?」
曲笙笙鬆了半口氣,可她沒瞧見,居高臨下的墨承影,眼中沒有半點寬容之色。
墨承影隨手拿起桌上一隻酒杯,「踏雪尋梅、圍爐品酒,都是雅事,如此美景,便賞春花二十,也算本王成全你們的雅意。」
「春花?」
王爺方才那模樣看著也不像是要賞賜,怎麼變得這麼快?
曲笙笙內心忐忑,難不成還是看在父兄面上饒了自己?
春祺領命,正要去辦,墨承影卻抬手示意不著急。
「你們幾個,等會兒陪著」
馮婉言對於刑罰的反應極快,「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妾身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
她害怕極了,朝著沈雁歸連磕了幾個頭,「王妃姐姐,妾身對您一向是十分恭敬的,今兒不過是吃醉了酒,一時犯了糊塗,還請姐姐饒恕妹妹吧。」
華檀兒和齊思容也跟著馮婉言一同向沈雁歸求饒。
她們若是早些、在墨承影回來之前,有現下一半的恭順,沈雁歸也能相信她們。
現在說這些,未免也太——「早」了。
得饒人處且饒人,饒的是人,這不干人事的,沒必要饒。
她們畏懼的是攝政王的強權,眾人哭求,也只是想利用群情逼迫自己,在攝政王面前為她們求情。
沈雁歸在墨承影面前恭順,可她骨子裡並非完全逆來順受的人。
這件事她不會煽風點火,也不會姑息縱容。
墨承影想饒便饒、想罰便罰。
她不會幹涉。
不過墨承影也沒有給沈雁歸說話的機會:
「明知王妃心善,由著她被人欺負,說明你們旁觀樂見,心思如此歹毒,哪來的臉面向王妃討情?
一起跪在王妃面前哭什麼?逼她?
是本王要罰你們,怎麼倒向王妃苛待你們似的?」
馮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