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迦回到自己屋中時,眼睛紅紅的,像是剛才哭過一場,林惠瞧見了,「這是怎麼了?誰惹大公子生氣了,還是說,大公子在這府裡頭當得不開心?」
許迦並不想跟林惠置氣,重重地給林惠作了個揖:「師兄,我要出趟遠門,爹娘他們就交給您了。」
林惠捏緊了拳頭,指甲刺進皮肉里的劇痛才讓他收住了臉上的得意忘形,他故作輕鬆:「哦,你要去哪兒?」
「我要去邊關談生意,多則一年,少則半載。」
「去就去吧,好像少了你,這府里就不行了似的。」林惠冷笑。
許迦早就已經適應了林惠的陰陽怪氣,跟林惠鞠了個躬,他簡單地收拾了下行李,什麼時候走的,也不知道。
許婉寧又想見裴珩了。
扶柏:「我去安排,我現在就去安排。」
吃人嘴短,何況吃的還是小姐親手做的菜,味道槓槓滴,可得回去跟扶松好好吹一吹。
扶松正在廚房,抱著劍正盯著彭福。
彭福片魚的手都哆嗦個不停,身子跟篩糠似的。
「大哥,咋滴了?督主派你來當廚子?」扶柏一見他這個大哥就掐,扶松乜了他一眼:「你怎麼來了?」
「督主在不在?」
「你確定在廚房能找到督主?」
「這不是聞著香味來問問嘛。」
「你是狗鼻子?聞味道尋人?」扶松冷嘲熱諷。
「呵呵,督主是不是又給你氣受了?你說我多好,跟在許小姐身邊,她人好手又巧,還給我們做飯吃,嘖嘖,大哥,我敢說,你這輩子沒吃過那麼好的飯菜!」
「你的一輩子才二十四年?那麼短暫?」
扶松不說則已,真要毒舌起來,扶柏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手下敗將的扶柏:「我去找督主了。」
扶松轉頭看向稍微有些鬆懈的彭福:「別停。」
彭福手哆哆嗦嗦往鍋里放鹽,手一哆嗦,鹽好像放多了。
扶柏去往主屋,越想越覺得大哥今天的樣子有點怪。
今天是啥日子?
大哥怎麼跟吃火藥了一樣?
只往前走了三步,扶柏停住了。
他想起今天是什麼日子了,今天是八月初八,督主的生辰,他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扶柏長嘆一口氣,正在考慮送督主啥生辰禮物呢,裴珩率先看到了他。
裴珩正在練劍,手裡的劍直逼扶柏而來。
扶柏趕忙全神貫注迎接,主僕二人過了二十多招,扶柏終究還是敗下陣來。
「你怎麼來了?」裴珩收起了劍,用乾淨的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汗珠,哪怕身上大汗淋淋也毫不在乎。
「督主,許小姐說想見您。」扶柏實話實說,「要不我跟小姐說一聲,督主要不明日再去?」
今天督主過生辰。
裴珩擦汗的手一頓,乜了一眼扶柏:「我為何要明日去?」
扶柏:「那,要不後日去?」
裴珩將手裡的巾子丟給扶柏:「我為何不能今日去?」
「今天是督主的生辰啊。」扶柏說。
「有人給我過生辰嗎?」裴珩反問他。
扶柏認真地點頭:「我跟扶松啊,扶松正在廚房裡讓彭福做菜呢!」
「你確定彭福做出來的東西,能吃?」
扶柏點點頭,又搖搖頭:「跟許小姐一比,好像是有些差。」
裴珩一頓,「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彭福的手藝跟許小姐一比,好像是有些差。沒許小姐做得好吃。」
裴珩眼睛一亮:「許婉寧還會做菜?」
「會,今天中午的菜就是她做的酸菜魚,品相跟味道和彭福做的一模一樣。」扶柏說:「督主,您今天生辰,我去給您買個生辰禮物。」
裴珩嘴都快要裂開了,臉頰上的梨渦都能裝酒了:「你不是已經給我送了一份大禮了嗎?」
扶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麼?我沒送禮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