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媛說著,繼續出聲道,「忠平侯府是個什麼模樣的人家你也是知道的,從前你好容易才從虎狼窩裡頭爬出來,我家裡頭的人也明知道你的事兒。如今竟然想著讓我妹妹嫁過去,真是不知道安的什麼心。當初盧家本和洵哥兒有婚約,後頭知道了他們那一大家子的污糟事兒,便也將婚約解除了。洵哥兒瞧著是個好的,只是那一大家子卻沒有一個好相與的。誰知到了今日,我父親母親竟然如此狠心,就這麼為了自個兒的前程賣了我妹妹。婉寧,你說如今,可有什麼好法子能幫幫我。」
柳玉媛如今說著話,臉色卻是格外的難看,沒一會兒,豆大一般的淚珠子便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宋婉寧瞧著這模樣忙不迭出聲寬慰,「好玉媛,你先別著急,這門親事如今不過是嘴上說說,還未曾坐定。現下還有迴旋的餘地,沒到那等回不了頭的時候。況且我先前在忠平侯府的時候也是知道的,他們家的洵二爺倒是比起柏二爺要靠譜些。就算是你妹妹嫁過去,想必也不必受到如此多的苦楚。日後的日子,定然也不會像我當初那般苦惱。」
「我就是不願意看著我親生妹妹嫁進忠平侯府去,就算他洵三爺是個胸有大志之人,只需要瞧瞧他們一家子的污糟事兒,就知道這家子不是什麼好夫家。既然如此,京城那麼多的官眷和公子,為何就獨獨要嫁給他們家。瞧瞧如今這天底下那麼多好兒郎,偏偏挑中他們家名聲臭成七月里死了半月的豬的來過日子,那不是睜眼瞎嗎?」
宋婉寧聽著柳玉媛這話,知道她如今是真的著急了,當即瞧著她的模樣輕聲安慰,「想來如今,你父親母親約是看重了洵哥兒在太子跟前得臉。柳家偏附太子,自然是事事都要聽太子的。若是這門親事不同意,只怕日後在太子跟前更難成事。若是想找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便是將洵哥兒如今在京城的為人處世好好查一查,瞧瞧他平日裡有無行事不端。若是有便拿出來做筏子鬧一鬧,這也便保住了太子的面子,也讓柳家有個好名聲。」
宋婉寧眯著眼回想前世,她前世活了半輩子,後頭溫廷洵也是跟了太子,娶的卻不是柳家的女兒,而是盧紫君。想來今生她活了,竟然陰差陽錯的攪亂了如今的局面,讓盧紫君嫁給了她的哥哥宋瀾。
柳玉媛的親妹妹宋婉寧見過幾次,在京城裡是個嬌俏可愛的姑娘,如今也不過是十六歲。溫廷洵如今二十了,再不娶親便是晚了。
宋婉寧記著,從前她和盧紫君和溫廷洵都少有來往,溫廷洵倒是納了好幾房的妾室,後頭沒鬧出什麼水花來,後頭甚至還聽說他在成親前在外頭跟勾欄瓦舍的人有染,卻不知道是不是空穴來風,卻也不見得日子有多好過。只是溫廷洵的仕途一直不順暢便是了。
如今這些侯爵人家等著封蔭和捐官,沒幾個人是自己科舉的。只是侯爵人家的公子也不能人人都封蔭,溫廷洵籌謀了半輩子,帶頭來卻是沒落得什麼好處。
宋婉寧前世瞧不出來,如今看著溫廷洵卻也是能瞧出來幾分的,如今太子在朝堂上並不得寵,不過是仗著嫡長這才封了太子,卻不得朝臣追隨。太子為人浮躁碌碌無為,日日只知道結黨營私,只怕日後的前途不好說。
只是如今若是柳玉媛的妹妹嫁過去,日後卻不知道是什麼光景。
宋婉寧見此情形,瞧著柳玉媛輕聲道,「你們家在京城也是有頭有臉的,大可不必如此。你妹妹又是個模樣生得好,才情也好的。若是日後精挑細選出一個好郎君,日子也便好過了。如今忠平侯府的的名聲成了如今這模樣,你妹妹若是嫁過去,只怕是要跟著受氣的。」
柳玉媛將宋婉寧的話給聽了進去,當即出聲道,「我如今明白你的話了,等我回了宅子後,就叫人去打聽打聽,這洵哥兒有什麼偏頗不成。」
宋婉寧聽著柳玉媛這話,也應聲道,「人無完人,你若是細細照著,只怕不難找出端倪來。你若是真要去找,便往外頭的勾欄瓦舍的女子身上找。忠平侯府的洵哥兒,不見得是個多么正直之人,若是跟勾欄的女子有染也說不好。」
柳玉媛嘆息一聲,瞧著宋婉寧出聲道,「我明白了,婉寧,如今若是沒有你,我還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必客氣。」宋婉寧瞧著柳玉媛,輕聲笑道,「你父親是御史,言官在京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