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寧換回了自己的衣服,重新回到了亭子裡。
如今太后和賢妃已然不在了,只有湘玉公主一人和諸位夫人在亭子裡敘話。湘玉公主如今閉著眼假寐,底下的夫人們也都在嬉笑打鬧,比起先前放鬆了不少。宋婉寧進了亭子後,幾位夫人當即迎了上來,帶頭的夫人滿臉堆笑,瞧著宋婉寧出聲詢問,「殷夫人,你如今穿著的這件衣服這料子是從哪個布莊買的?瞧著你穿著這麼好看。」
「就是京城西坊那家盛景布坊,他家的料子是不錯的。」宋婉寧面色淡淡的,不卑不亢的回應,瞧著也沒什麼架子。
宋婉寧身邊的夫人這個時候出聲,疑惑道,「我身上的料子也是那家布坊買的,怎麼跟你穿起來的效果差了這麼多?」
另外一位尚書家的夫人這個時候出聲揶揄,「哎呀,你也不看看殷夫人是什麼身段,你是什麼身段?」
眾人正嬉笑打鬧著,倒是叫一旁看戲的徐夫人和吳君柔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今日本來是為了讓宋婉寧出醜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如今竟然讓她反而得了這些夫人們的喜歡,實在是叫人意想不到。
宋婉寧平日裡深入簡出,跟這些官場的夫人本來就沒什麼來往,如今因為二嫁,嫁給溫廷柏時自己的名聲也不大好。如今嫁給殷易臣了,這才出來參加這麼多的宴會。如今宋婉寧在宴會上的表現卻是大方得體,殷易臣身為丞相,多少人想要討好巴結。
眾位夫人見宋婉寧原來是這個脾氣,自然是喜聞樂見的貼上去了。如此,宋婉寧和這些夫人們的交際倒是破冰了。
吳君柔覺得自己的鼻子都快氣歪了,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坐在上頭的湘玉公主見狀,也覺得這些個夫人們如今的行徑實在是礙眼,卻又沒法子讓宋婉寧和這些夫人們不要來往,只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揮了揮手,強裝起笑意道,「諸位夫人們今日來德化宮的牡丹宴也累了,如今瞧著天色也不好了,夫人們便快些回府去吧。」
這些個夫人見狀,個個都應聲,就這麼四下散開出了宮去。
湘玉公主沒離開,徐夫人也沒走,吳君柔也扭扭捏捏的坐在椅子上沒走。
等人都走光了,徐夫人這才上前瞧著湘玉公主,頗為疑惑的出聲詢問,「公主殿下,今日早就安排好了計劃,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岔子,竟然讓宋婉寧這麼好生生的走了?」
湘玉公主說到這兒也是一肚子的氣,「我怎麼知道?明明一切都安排好了,竟然還能出這種事兒。鬼知道是哪裡出了岔子,真是氣死我了。」
徐夫人見狀,也實在是想不通哪裡不對勁,只疑惑的嘟囔,「這迷情香在衣服上,怎麼著就是沒反應呢?真是不應該,莫非是那迷情香是假的?」
「我叫手底下宮女親自去買來的,若是出了岔子只怕是不該。」湘玉公主也蹙眉沉思起來,只是想來想去,也沒想出來問題出在哪裡,只頭疼的扶著自己的額頭沉聲道,「好了好了,我不管這些事兒了,反正現在這個機會是沒了。若是日後有什麼好想法再計劃,我今日反倒是還做了一回壞人,白白為宋婉寧做了嫁衣。」
徐夫人和湘玉公主都想不通,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了一陣子,徐夫人和吳君柔這才出了門去。
而如今往宮外走的宋婉寧卻是走的坦蕩,今日的局面,好在沒受多少委屈便破解了,還能給自己贏來些洗刷自己的名聲的機會,也算是不虧。
宋婉寧正想著,很快便到了自家馬車旁,宋婉寧打算上車,卻聽見了一個有幾分熟悉的聲音,「殷夫人。」
宋婉寧轉過頭去,正好瞧見了方才與她合奏的湯衡。
宋婉寧面上露出個禮貌的微笑來,看著湯衡緩緩出聲,「湯琴師,不知道湯琴師等在這兒可是有什麼事兒?」
湯衡瞧著宋婉寧,目光灼灼,「今日有幸和殷夫人合奏一曲,一時竟驚為天人,不知道殷夫人師承何處,竟然能修得這樣的技藝。」
宋婉寧知道湯衡是個真正的愛琴之人,便也只緩緩出聲道,「可能要讓湯琴師失望了,這琴,我師承的只是碧水堂的普通琴師,不是什麼絕世高人。只是我當初閒的沒事做的時候,才找了些曲譜來細細研究,這才能得如今的琴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