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重的火藥味,從賀蘭雋這句話脫口而出的那一刻充滿了整個宴會廳。
在場所有人都忍不住在心裡疑惑。
不是說皇上和這位攝政王兄弟情深,關係很好,皇位都肯讓給他坐的嗎?
怎麼處置一個小小平民卻還能拉扯這麼久?
難道一切都是假的,其實皇上和攝政王私底下一點都不和?
「皇兄心中以郡主為先,覺得郭家父女其罪當誅,也是情有可原。」
賀蘭騁陰陽怪氣地說完,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一聲,才緩緩道:「朕方才也是覺得郭耀才言語侮辱郡主,才說要斬了他,這話當不得真。」
說著,他沖舉劍的星凌道:「但皇兄的隨從竟然御前持械,皇兄是不是更應該解釋一番?」
氣氛從此刻開始劍拔弩張了起來。
不少人都從心中疑惑變成了膽顫心驚。
祈禱著這倆人別當場打起來。
否則他們來赴宴的這些人,只怕沒幾個能不倒霉的。
就在這時候,一道女子笑聲響起,剎那間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談青雲斜倚在座位上,手裡拿著酒樽,對著站著的賀蘭雋和上首座的賀蘭騁,道:「你們倆鬧什麼?」
「郭耀才想要獻女求榮,貪心地想要獻皇帝又想要獻王爺,你們不生氣他想要你們兄弟二人搶一個女子,卻在這裡爭吵他該不該死?」
「哇,什麼時候皇帝和攝政王這麼沒排面了?一個小小庶民都敢在當面挑撥離間?」
話音落,郭耀才更是怕得要死。
原本僵持著的賀蘭騁和賀蘭雋卻是同時冷哼了一聲。
隨後,賀蘭雋聲音淡淡道:「本王對郡主之外的女子沒有興趣,這美人還是陛下收了吧。」
說完,他緩緩坐下,僵著一張臉一點笑容都沒有。
賀蘭騁臉色也很難看,冷聲道:「你沒興趣朕難道就有了嗎?」
說完,他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拖下去關起來吧,郭耀才父女倆心思惡毒,朕看了就心煩!」
「是!」
星凌收劍,很快就有人上前來把父女倆拖走了。
宴會繼續,絲竹管弦樂聲再度響起,事情好似就這麼告一段落,但卻在很多人的心裡都種下了皇帝和攝政王不合的種子。
而郭耀才父女倆被投進了宋家家牢,分別關在面對面的兩個牢房之中。
等人走後,郭耀才忍不住對著對面的郭秀容道:「你看看,我就說不行,你真是害死我了!」
郭秀容一改在宴會上怯懦的模樣,瞥了郭耀才一眼,道:「要不是你不聽我的,非要加上皇帝而不是直接讓攝政王收了我,豈會是如今下場?」
「那你怎麼不說說你自己?你非要我說什麼你清清白白,害我被皇上和王爺輪著罵,差點我就人頭落地了!」郭耀才氣得瞪眼。
郭秀容卻是露出了一臉的輕蔑之色:「父親您真是糊塗,你也是男子,你難道不知男子對女子的清白有多看重!」
「如今寧國郡主確實立下了從龍之功,也確實被廢帝迫害下嫁,當今陛下聖旨說是婚事無效,但整個大澤誰不知道她是個寡婦,是個棄婦?」
「王爺心胸寬廣,如今又還未得到她,所以當然會說自己不介意此事,但他真的不介意嗎?」
「人生茫茫數十年,誰又能保證,王爺往後不會想起這件事就噁心呢?」
說著,郭秀容輕輕撫了撫髮髻,道:「今日不過是讓父親你提一提我是清白之身而已,皇上和王爺就如此大的反應,足以證明,他們根本就很在意。」
聽了這話,郭耀才皺著眉頭想要反駁,卻不知為何,覺得女兒說得很有道理。
他想了想,隨後小聲道:「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放心,明日之前,我們一定能出去。」
郭秀容說著,撇了他一眼,道:「這幾年您給宋如海送的錢可不是白花出去的。」
郭耀才聞言頓了頓,小聲道:「可我真覺得白花了,宋如海好像都不記得我是誰。」
「他不記得不要緊,他兩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