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將軍我們共同的夫君,我不知道將軍怎麼了,但方才他那模樣看著真的不太正常!」
白嬌嬌跪在宋惜月面前,一頭嗑在地上,一邊哭一邊道:「求夫人為將軍請個大夫吧!」
說著,白嬌嬌腦中忽然閃過什麼。
她聲音淒切:「夫人,您腹中也懷著將軍的血脈,您不能不管將軍啊!」
話音落,宋惜月原本還算平靜的假面上露出了一絲裂痕。
她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不足三月的小腹依舊平坦,若非白嬌嬌提醒,她差點都忘了,自己肚子裡還有一塊血肉與顧潯淵血脈相連。
沉默片刻,宋惜月緩緩開口:「白姨娘有這份心意,將軍知道了,一定會很欣慰。」
「白姨娘,往後可要記著自己的身份。」
說完,她讓青玉攙著她起身,徑自走到了白嬌嬌的跟前,居高臨下道:「起來吧,隨我一同去見將軍。」
聽了這話,白嬌嬌雖然心中不情不願,卻還是咬牙點頭,起身後乖乖垂手跟在了最後面。
到了前院,宋惜月還沒進去,就聽見裡面傳出來的咒罵聲。
顧潯淵喜歡人伺候,所以前院的下人是最多的,這會兒幾乎被顧潯淵罵了個遍。
聽著傳入耳中的污言穢語,宋惜月毫不懷疑,若是顧潯淵不是身受鞭傷行動不便的話,他不僅會罵,還會動手。
甚至,殺人!
白嬌嬌聽著裡頭的動靜心焦如焚,又見宋惜月站在院門口一動不動,不由得道:「夫夫人,不進去嗎?」
聞言,宋惜月回頭看她:「白姨娘,你同夫君早年相識,他可曾如此過?」
白嬌嬌下意識回想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
她十三歲認識了顧潯淵,這麼多年他們不是沒有過爭吵。
可他即便是再生氣的時候,也會克制著自己,同她說清楚道理,分析利弊,最後擁她入懷好生安撫。
如此瘋癲,確實從未見過。
「他可能,真的瘋了」宋惜月見她搖頭,嘆了口氣如是說道。
一聽這話,白嬌嬌立刻道:「不可能的!顧郎那麼好,他這麼可能瘋了?」
說完,白嬌嬌跪在了她的面前,抓著她的衣擺哭著求道:「夫人,夫人求您開開恩,為將軍請個大夫來吧!他才二十幾歲,正是最好的時候,不能出事啊!」
「夫人,你我腹中還有孩子,孩子不能生出來就有個瘋父,求夫人開恩,求夫人開恩啊!」
聽著白嬌嬌的哭求聲,宋惜月的心裡湧出了一股難以言喻的酥麻感。
舒服得她渾身宛若過電一般。
若非拼命壓制著,她甚至想要笑出聲來。
但還不夠!
前世,顧潯淵與白嬌嬌手段狠辣,宋家上下數百人無一倖免,如此怎麼夠?
今日,只是開始罷了!
「白姨娘這是在做什麼?」
青玉將白嬌嬌從地上拉了起來,道:「我們夫人早就派人去請大夫了,你在這裡哭哭啼啼胡說八道,該當何罪?」
聽了這話,白嬌嬌滿目慌張。
她看向宋惜月:「夫人,對不起夫人,我不知道,我該死,夫人莫要怪我!」
宋惜月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倒是沒有說話。
隨後,武婢爾弛便帶著人衝進院子裡。
「大膽賤婢,你幹什麼?你這是以下犯上!」
「來人,來人啊,將這些賤婢給本將軍砍死!」
「我認得你!你是爾弛!夫人呢?夫人是不是也來了?」
「阿月,阿月你在外面嗎?阿月,我知道你在,阿月你快進來,夫君現在好需要你!」
「賤婢!你鬆開本將軍!本將軍要去找夫人!」
一陣鬼哭狼嚎過後,爾弛親自出門來,將宋惜月迎進了園中。
此時此刻,顧潯淵已經被五花大綁地捆在了院子裡的樹上,嘴裡還堵著一團厚實的破布,噎得他「嗚嗚」做聲,卻喊不出口。
宋惜月走到顧潯淵跟前,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