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快住手!」
顧潯淵回過神來,急得差點從床上下來去攔青玉。
守在旁邊的意琴與靈欣見狀,立刻上前攔他:「校尉不可,你身上有傷,萬不能下地,免得出事!」
「那你們快去幫我救嬌兒!宋惜月!你讓青玉住手!快點放開嬌兒!」他用力一推,將意琴推得趔趄了幾步,險些摔倒在地。
靈欣見狀,死死攔著他,道:「校尉冷靜,夫人處置並無過錯!」
不僅沒有過錯,甚至還稱得上仁慈寬和,顧潯淵這是幹什麼?
他難道不知道,如今他顧府上上下下,沒有人能越得過宋惜月嗎?
他難道沒有發現,現在大家喊宋惜月喊的都是宋淑人,而不是顧淑人了嗎?
「不行,嬌兒身子弱,青玉是習武之人,會打死她的!」顧潯淵心疼得幾乎要滴血。
他的嬌兒跟了他這麼多年,除了二人初次歡好之時外,他連她一根手指頭都捨不得傷,他怎能容忍宋惜月當著他的面掌摑於她?
更何況!他的嬌兒還懷著他的孩子!
那可是他的親生骨肉!
宋惜月怎麼敢的?!
她瘋了嗎?
「夫人,十耳光打完了。」
掙扎推搡期間,青玉已經用最快的速度給了白嬌嬌十個嘴巴子,然後退回了宋惜月身邊,又恢復成了那個乖乖巧巧的提籃小妹。
見狀,顧潯淵也不沖了。
他對著宋惜月大喊:「宋惜月!你瘋了嗎?嬌兒不過是因為關心我而說了幾句你不愛聽的話,你竟然就如此對她?」
「你莫不是想要故意弄掉她肚子裡的孩子,在攜私報復!」
聽聞此言,宋惜月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她錯愕地回頭看向顧潯淵:「夫君竟是這麼想我的嗎?」
「你難道不是?」顧潯淵咬牙切齒,口不擇言:「如此惡毒,我今日當真是開了眼了!」
宋惜月聞言,面上露出幾分難過之色,嘆了口氣後,退到一旁。
「那就請二位大人來為白姨娘檢查一番,看看她腹中孩子可否被我打出問題了吧。」
原本還擔心這一頓耳光伺候後,白嬌嬌會故意拿肚子裡的孩子來搞點事膈應人。
沒想到顧潯淵先發制人,給了宋惜月叫人檢查的藉口。
他人還怪好的。
意琴聞言,立刻上前捏住了白嬌嬌的手腕。
此時此刻,白嬌嬌那張嬌媚的臉已經高高腫起。
她沒辦法說話,只能嗚嗚咽咽地哭著,眼淚滾滾而下,看上去可憐極了!
「宋淑人,顧校尉,」意琴號過脈,道:「白姨娘的脈象並無不妥。」
說著,她甚至有些糾結地看了顧潯淵一眼。
「你看我做什麼?是不是嬌兒的孩子有問題?」顧潯淵大喊。
聽了這話,宋惜月此時也生出了真切的關心與擔憂。
同時隱隱有那麼一點後悔。
真不該為了一時之快,讓青玉給白嬌嬌一頓教訓。
要是把顧知禮打掉了怎麼辦?
「不是,」意琴搖了搖頭,道:「白姨娘的脈象穩妥,坐胎也很穩,單從脈象上看,她近日應當未曾有過險些小產見紅的情況才是。」
說著,她又看了一眼白嬌嬌,滿臉疑惑:「此前我們也聽聞白姨娘的胎是尹老幫著安的,他的醫術我們都知道有多好。」
「故而,此前我們聽說白姨娘因為孕期同房竟然動了胎氣見了紅的時候,都有些不可思議,實在是尹老保的胎,不該如此頻繁出現問題。」
說完,意琴又轉身衝著顧潯淵揖手彎腰:「當然,這只是我一個人的淺薄之談,世上也不乏離奇之事,請校尉海涵!」
此時此刻,顧潯淵整個人已經冷靜了下來。
他看著地上腫著臉瘋狂落淚搖頭的白嬌嬌,心裡生出了一個又一個不好的念頭。
他的嬌兒是在算計他嗎?
就因為她不滿以賤妾之身入府,不滿宋惜月壓她一頭嗎?
沒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