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下這句話,謝夫人不再理會顧潯淵,甩袖去了宋惜月的身邊。
「阿月如何了?」
意琴抬頭看了她一眼,溫聲道:「宋淑人撞得不狠,只破了點頭皮,沒有大事,不必擔心。」
聞言,謝夫人皺起眉頭:「什麼叫不必擔心?阿月才小產,又被你們氣得撞牆,若非她身子還虛弱沒什麼力氣,她這一下就把自己撞死了!」
意琴嘆了口氣,道:「謝夫人,宋淑人撞傷的地方十分巧妙,即便是出血也不會危及生命的。」
「你什麼意思?」謝夫人拔高了音調:「你是想暗示本夫人,阿月是故意尋死覓活嗎?」
說著,不等意琴反應,她就指著地上的血道:「你好好看清楚,這都是阿月流的血!」
「她才小產不到十日,正是氣血不足,身子虛弱的時候,每一滴血都是她的命!」
「她又不是瘋了,拿自己的命在這裡做戲!」
說完,謝夫人給了自己身邊的嬤嬤一個眼神,道:「本夫人不相信這個醫女,把她給我拉走!」
「是!」
意琴也沒想到謝夫人這麼強勢,一下被人拉開的時候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待回過神的時候,謝夫人已經用背影擋住了她的視線。
無奈,意琴只能看向一旁面色陰沉的顧潯淵,低聲道:「顧校尉,謝夫人插手府上事宜,只怕今日你沒法去上值了。」
話音落,不等顧潯淵說話,就看到謝夫人轉過身,道:「誰說他不能去上值了?這府上有本夫人幫著照顧,他當然得去上值,否則怎麼賺養家餬口?」
「是吧,顧校尉?」
聽了這話,顧潯淵深吸了一口氣,道:「嬸母,你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你執意要插手我的家事嗎?」
謝夫人聞言,冷冷一笑:「我這是為了顧氏全族著想,畢竟我們顧家在盛京也是世家望族,若是看著宋惜月被你逼死,整個顧家的兒郎都將娶不到妻子。」
說完,她一聲令下:「來人,帶宋淑人回中書府!」
「是!」
話音落,門外忽然湧進來十幾個丫鬟婆子,一個個都全副武裝,整裝待發,竟是直接將顧潯淵與意琴給隔了開來。
「嬸母!你瘋了不成!宋惜月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竟然想把我的妻子搶走嗎?」
顧潯淵氣得跺腳,大喊道:「又不是我叫她尋死覓活的,是她自己想不開,關我什麼事!你應該指責她,指責我做什麼?」
對於他這番話,謝夫人充耳不聞,只自顧自地指揮著下人們收拾東西。
見她如此,顧潯淵氣得咬牙,最後只能扭頭往外沖:「嬸母既然如此蠻不講理,只能去找叔父來為我做主了!」
「攔住他!」謝夫人看著他的背影,一聲令下。
爾弛宛若一道閃電一般就擋在了顧潯淵面前。
二人眨眼間便交手在了一起。
只不過顧潯淵此前傷了身子還虛著,已經不是爾弛的對手,很快就落敗下來,被爾弛擰著胳膊壓在了牆上。
「放肆!你放肆!給我鬆開!」
顧潯淵的臉緊緊地貼在牆上,憤怒大吼:「你這個以下犯上的賤婢!趕緊給我鬆開!」
爾弛冷著臉,一言不發。
若非宋惜月在小產前就同她說了自己的計劃,今日發生的所有事幾乎都按照她當時預判那般發生的話,爾弛現在只想擰斷顧潯淵的脖子!
想起錦鯉池那日,爾弛便覺得自己仿若在夢裡。
碧玉帶著武婢去拖白嬌嬌入棲霞居的時候,宋惜月同爾弛說了很多。
她說,她要在謝夫人眼皮子底下,借著白嬌嬌的手掉進錦鯉池。
屆時謝夫人必然會問罪白嬌嬌,而顧潯淵也一定會護著白嬌嬌。
所以,那日她讓爾弛死守房門,以避諱和衝撞為藉口,阻止謝夫人的探視,無限放大謝夫人的憐愛之心。
不僅如此,她還猜中了謝夫人那日會提出帶棲霞居的人進宮告御狀。
所以即便是昏迷前,她都在叮囑爾弛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