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玉京本來答應了要來看我,結果被永定侯府的世子妃拖住了?」
榻上,弱柳一般的江雨蓉不甘的看向眼前的婢女。
「奴婢聽得清清楚楚,大人說您孤苦伶仃,只有他能管您了,可柳世子妃進去以後,大人那兒就一直沒有動靜。」
江雨蓉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張連女子都覺得驚艷的面容,可又忍不住冷笑道。
「一個人老珠黃的有夫之婦,還隨意出入外男府邸,簡直不知廉恥!」
可更讓她受不了的是,白玉京寧可跟那樣的貨色共處一室,也不肯來看她一眼!
「小姐,您,您要做什麼?!」
婢女驚恐的看著江雨蓉突然一把摔碎了茶杯,撿起地上的碎片撩開自己的袖子。
她美眸中帶著無盡的不甘,紅著眼眶咬牙道,「再去通報一聲,就說我不慎割傷了手腕,他總該來瞧瞧了吧?」
只見這情緒激動的女子把心一橫,白皙的手腕上立刻湧現出鮮紅的血珠,婢女瞬間嚇得愣在當場。
江雨蓉癲狂的瞪了過來,她倒吸了口寒氣,「奴、奴婢這就去!」
誰知很快,那扭頭跑出去的婢女驚喜的聲音從院子裡傳來,「大人,我家小姐已經等您多時了!」
江雨蓉眸色一亮,立刻換上了楚楚可憐的悲切表情望向來人,可下一秒面色就僵了僵。
「鬧什麼?!」
白玉京不悅的看著滿地的碎片,而夏雲仙跟在他身後,驚詫的目光落在了江雨蓉被血染紅的白袖上。
「雨蓉不小心扎傷了,這麼多血大人,雨蓉是不是要死了?」
她的身子搖搖欲墜,如同受到了巨大的驚嚇一般。
白玉京最是見不得這種要死不活的模樣,「有本大人在,你死不了!」
他的態度雖是有些不耐煩,可江雨蓉還是偷偷勾了勾嘴角,心狠手辣的大理寺卿白玉京唯獨對她如此心軟,還說她不是特別的?
「一點小傷,難不倒柳世子妃吧?」
然而,他卻是回頭看了夏雲仙一眼,江雨蓉微變了臉色,便見一雙素手已經輕輕撩開了她的袖口。
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面容,仙姿玉色,眉目如畫,明艷卻清冷,端莊又奪目。
這哪是什麼人老珠黃?
江雨蓉防備又嫉妒的眼神仿佛要將夏雲仙戳出一個洞來,她突然嘶了一聲,委屈無比的望向白玉京,「大人,疼」
「療傷哪有不疼的?!」
本以為白玉京能訓斥夏雲仙一句,不想他反而嘲弄了聲。
江雨蓉只覺得面上無光,但轉而又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雖然語氣不好,但這話就是在安慰她!
「有大人在,再疼雨蓉也能忍的。」
注意到江雨蓉示威般的目光,夏雲仙只覺得可悲極了。
她哪是不小心扎傷的,從傷口左右的深淺便可說明是自己用利器劃的!
夏雲仙記得上一世無意間匆匆瞥過,她手腕上遍布著七八條這樣的傷口,它們縱橫交錯猙獰無比,當時還以為是被白玉京折磨所致。
沒想到名動京城的江大才女,從這個時候開始已經不可自拔的愛上了大奸賊,還用如此過激的法子邀寵。
見傷口已經包紮妥當,江雨蓉故作關懷,「沒想到世子妃竟懂醫術,只是這麼晚了還逗留在白府,柳世子不會擔心嗎?」
夏雲仙自然明白這話中的意思,這是在譴責她行為不檢,不守婦道,提醒她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江大小姐暫住白府這麼些時日都不怕江府眾人擔心,本世子妃來看個診罷了,沒那麼多齷齪心思。」
「況且,身為婦人豈能妄自菲薄,看夫家臉色過活?有本事自然能堵住悠悠之口!」
夏雲仙毫不客氣的回了句,江雨蓉的臉色難看至極,她這是在說誰齷齪,誰沒有本事?!
一旁的白玉京忍不住笑出了聲,今時不同往日了,雖然自己也不知夏雲仙為何會有這般翻天覆地的變化,江雨蓉這種小白花自然不是她的對手。
這時,一名侍衛匆匆趕來,白玉京得了眼色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