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涼,一向是立長不立賢,可西涼的大王子乃先王后意外墜馬早產,因此先天不足,連武都習不得。
而現在備受寵愛的二王子則由如今的王后所出,母族強大,西涼王自然更偏向於他,舉國都默認這位二殿下才是未來的王。
「大王子不是活不久,而是韜光養晦,將來必成大事。」夏雲仙想起上一世,二王子娶走了東陵的公主,把人折磨致死後不久,他自己也死在了兄長的手裡。
夏雲仙並不替其惋惜,因為這位二王子為人太過狠辣,毫不收斂,自小更是對自己的兄長百般羞辱,落得這樣的下場是他罪有應得。
而能在那種環境中活下來,並且笑到最後,這位大殿下才是真正的強者!
白玉京需要跟強者聯手,才更能擺脫原來的結局。
「必成大事?你倒是對他有信心。」然而,白玉京卻滿心不是滋味,他的丫頭居然這樣誇讚別的男子。
而自己呢?
在她眼裡,自己就是個混蛋,是個大奸臣,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正打算好好的逼問夏雲仙一番,白玉京劍眉忽然一蹙,視線仿佛被瞬間蓋上了一層帷幕,竟毫無預警的栽倒在地,昏厥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當他再次清醒時,卻是在夏雲仙的榻上。
四周安靜得如同夢境,直到耳邊嚴厲的聲音響起。
「你差點兒毒發身亡了!」
夏雲仙一直守在榻旁,她給他灌下了幾大碗解毒湯,天知道當時看著好好的一個大活人突然說倒就倒,是怎樣的心情。
白玉京的時間不多了,夏雲仙為他把脈,發現一直很穩定的第三種毒突然有了進展,「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難道和岑雨蓉有關?」
榻上的男子無奈的笑了笑,「給我留點兒顏面不行?」
早在夏雲仙告訴他,自己身上中著三種毒後,他就已經知道了真相。
岑雨蓉再怎麼恨他,以她的本事也找不到這麼複雜難解的毒藥,恐怕,是蕭鈞瀾為了讓她表忠心,命她伺機給他下毒。
「知道是她下的手,你還殺她,說不定她手裡有解藥。」
夏雲仙已經不知該用什麼言語來罵他,白玉京不該這麼衝動,最起碼抓活的,好好審審,說不定岑雨蓉就把解藥交出來了!
可白玉京卻是不以為意,「我像是那種會為了解藥委曲求全的人?」
他本來只是去救岑雨蓉,若她肯給解藥,早就給了,不會拖到現在。
「那麼這位不願意委曲求全的公子,你可知她在死前催動了你體內的劇毒,你只剩下三個月左右的壽命!」
夏雲仙恨不得甩他一巴掌,可又怕自己這一巴掌真可能送他上西天。
白玉京沉默了一會兒,隨後又釋然的笑道,「三個月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此時天已蒙蒙亮,冬日的陽光落在此刻她疲憊的面容上,哪怕忙碌了一夜,都沒有這一刻如此心累。
他不久前還信誓旦旦的說要娶她,可現在,他卻好像認命了一般。
白玉京緩緩抬起手來,本想撫向夏雲仙的面龐,可那好看的手指在半空中僵了僵,轉而捋了捋她柔軟的髮絲。
「人各有命,丫頭,這三個月你就不能對我好一些?」
夏雲仙感受到了他的那一份小心翼翼,忽然想起,她一直被困於上一世的經歷之中,恨著他怨著他。
可實際上,他為自己做的事情,比他掛在嘴巴上的那些要多得多。
反觀,她似乎從來沒有主動幫他做過什麼事情。
「好好休息吧,我會想辦法的。」夏雲仙的情緒有些失落,她緩緩站了起來,在白玉京無奈的目光中轉身離去。
到了早膳時,屋子裡卻是傳來了一陣不滿的牴觸聲。
「夏雲仙,這是什麼東西?你不知道本大人最討厭香蕈嗎!」
眼前一大碗香蕈瘦肉藥膳粥,讓白玉京鐵青著臉色連連後退,眼前的女子挽著衣袖,圍裙還未摘下來,一臉的錯愕。
他不喜香蕈?
「這是我親手做的。」
「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