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蕭承是皇后嫡子,從出生那日開始,就是眾星捧月的存在,但也有無數的人盯著他的脖子。
千防萬防,最後他還是差點兒死在了嬤嬤的手裡。
若不是當時住在宮裡的白玉京救了他幾次,東陵哪還有什麼大皇子。
只見白玉京長長的嘆了口氣,「你這條命,確實是我求神拜佛救回來的。」
看著他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蕭承聳了聳肩,「說起來,你這傢伙好像從小就特別另類,對危險的事物感知特別靈敏。」
「不是我靈敏,是你太遲鈍了!皇后看起來精明,其實很好騙,你就是隨了她這一點。」
蕭承立刻想起自己母后不苟言笑的模樣,再看看白玉京,都說他長得像白夫人,若自己是父皇,也會喜歡白夫人,不喜歡母后的吧?
「你想要王位也行,我們公平競爭。」蕭承說的是心裡話,當他聽見那些傳聞的時候,心中的驚訝不亞於任何人。
但他發現,自己對白玉京就是討厭不起來,也不想防備。
再說了,外面的山水那麼快活,就算輸了,他也一點兒不覺得可惜。
「我這個人是喜歡搶東西,但不想搶自己不感興趣的東西。」
蕭承突然不說話了,他看白玉京的眼神漸漸變得有些羨慕,其實,他對那個位置也沒興趣。
奈何母后對他寄予了厚望,幼時受到的教條也已根深蒂固,哪怕他在宮外如何放縱自我,也始終記得自己肩頭的責任。
他是大皇子,可他的手足卻沒幾個中用的。
若能有一個如白玉京這樣的傢伙,他倒是樂意把位置拱手相讓。
「能和你做對手,一定是件非常刺激有趣的事情。走了,我得快點兒去選個合適的死法。」
看著蕭承離去的背影,白玉京臉上的表情才漸漸收斂。
想起在宮中那段暗無天日的幾年,蕭承是第一個讓他有放棄報仇念頭的人。
幸好,這傢伙不是他的兄弟。
龍榻上的男子睡得十分安穩,宮女正小心翼翼的擦拭著東陵皇的髮絲。
「讓哀家來吧。」
太后不知何時竟出現在了身後,宮女趕忙行了一禮,而太后已經伸手將帕子接了過去。
這一幕母子情深的模樣,讓宮女也不由得為之感慨。
哀家的動作異常輕柔,「皇上,怎麼睡了這麼久?小時候,太傅也總說你貪睡,這怎麼能行呢?」
「哀家還記得,有一年你爬上樹,險些摔下來,幸好勾著樹梢,就那樣掛在風裡晃蕩了許久,都說你福澤深厚之人,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那麼這一次呢?」
太后話還沒說完,就聽身後傳來一道焦急的聲音,「皇后娘娘您不能進去,太后還在」
可皇后已然失了儀態,她紅著眼眶沖了進來,直到站在太后面前,才搖晃了身子跌坐在地。
「發生了何事?如此不成體統!」
太后又恢復了往日嚴厲的模樣,可皇后卻是神色恍然的抬起頭,「太后,臣妾該怎麼辦?承兒,承兒他被炸死了」
宮外傳來消息,大皇子蕭承在中部發現了蠻族奸細,圍剿之時被引入峽谷,結果讓敵方的火炮擊中,屍骨無存!
「就這點兒事?」
不料,太后居然只是輕輕皺了眉頭,皇后的表情當即一僵,就這兒點事?
她聽錯什麼了嗎?
「皇后,男兒上陣殺敵,戰死不是再正常不過的嗎?這世上哪有隻贏不輸的仗呢。」
「可、可是」
「可是什麼?皇上都還健在呢,很快他就能好起來了,這天,塌不下來!」
太后的語氣輕飄飄的,皇后頓時覺得有些頭昏目眩,她甚至看見太后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奇怪的笑意。
「不,不是這樣的!太后明明說過,只要承兒快些立功,就能做了這個主,立他為儲君」
「住口!竟敢說這種大逆不道之言,哀家怎麼可能做這個主,你莫非是想要越過皇上去?」
太后冷喝一聲,隨後看向殿外,「來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