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是僵著身子,而先前那偷偷給夏雲仙送首飾的宮女就出現在眼前。
「說,嘉妃娘娘可是為了毒害宸妃娘娘肚子裡的龍嗣,所以讓你去收買世子夫人?」
蘇公公居高臨下的看著碧環,眼底精光一現。
他的手中有這宮女的把柄,一切又已安排妥當,只要人證物證俱在,夏雲仙就難逃一死了!
什麼東陵第一女醫,高興得太早了些。
蘇公公勝券在握,不料,地上的宮女卻是疑惑的抬起頭來,「宸妃娘娘有孕?我家主子不知道此事呀!」
此話一出,蘇公公當即愣住,隨後咬著牙瞪著碧環,「事到如今,你還敢嘴硬?」
這個賤婢,難道不管她兄長死活了嗎?!
「奴婢真的不知公公在說什麼,嘉妃娘娘知道先前錯怪了世子夫人,所以才賞了首飾財物,希望世子夫人今後能對十一殿下多加照拂。」
只見碧環趕忙從懷中掏出了那些東西,「可世子夫人說什麼也不肯收,奴婢正尋思著下次再想辦法求她收下娘娘的心意。」
既然首飾都在這兒,可見夏雲仙並沒有拿嘉妃的好處,那麼她自然不會去害宸妃了!
「真是笑話,世子夫人難道還缺這麼一點兒東西?」
就在這時,一道毫無溫度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方才還腹痛難忍的宸妃此刻又恢復了精神,若無其事的緩緩走出。
「愛妃,你」東陵皇還未反應過來,就見宸妃跪下身,「臣妾有罪,不該欺瞞陛下,其實臣妾並沒有感到不適,臣妾是為了讓蘇公公露出馬腳,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眾人頓時驚訝得面面相窺,而為宸妃把脈的御醫也點頭道,「娘娘的身子並無不妥,脈象平穩,腹中胎兒一切安好。」
「到底是怎麼回事?!」東陵皇不由得沉下聲音,雖然宸妃騙走了他的擔憂,但孩子沒事,他應該感到高興才是。
見皇上冷厲的看了過來,蘇公公立刻就慌了神。
宸妃怎麼可能沒有反應?
她明明吃了
「公公一定覺得奇怪,娘娘吃了牛白藤為何還安然無恙,其實,那些涼菜裡頭根本沒有這種藥物,所以臣婦才會問公公,為何平白無故的指認臣婦將薄荷葉換成了牛白藤。」
夏雲仙一個眼神示意,那御醫當即走到那剩下的涼菜前細細的檢查起來,隨後回道,「稟陛下,如世子夫人所言,裡頭並沒有牛白藤。」
明明沒有,蘇公公方才卻義正言辭,這說明了什麼?
「你,你陷害奴才?!」哪怕經歷過不少大風大浪,這會兒蘇公公還是亂了方寸。
「來人,將他拿下!」
宸妃冷著臉一聲令下,她對蘇公公深惡痛絕,若不是這人伺候了東陵皇十幾年,她早就命人把蘇公公拖出去亂棍打死,「請皇上為臣妾做主!」
眼見著蘇公公被侍衛押住,他立刻紅著眼哀嚎道,「陛下,奴才是無辜的呀!」
「好一個無辜,本宮這就讓你死心!」
只聽宸妃看向方才的碧環,那小宮女才鼓起勇氣說出了真相,「世子夫人拒絕了嘉妃娘娘的賞賜不假,可奴婢生怕娘娘怪罪,本打算將首飾留下,給奴婢病重的兄長看診,不料卻被蘇公公撞了個正著。」
這宮裡頭,就沒有蘇公公打聽不到的事情。
他知道碧環有位兄長在錦衣衛里當差,不久前生了重病,又逢家道中落,他便以她兄長為要挾,要碧環做假證!
「蘇公公叫奴婢冤枉主子,說是娘娘指使世子夫人加害宸妃,若不依他的意思辦,就讓兄長無法活著看到下個月的太陽。」
碧環聲淚俱下,而東陵皇的眸中已經涌動著寒光,「那你就不怕嗎?」
蘇公公的能耐,東陵皇是知道的,畢竟這是他給的權力。
正常情況下,一個走投無路的小宮女只能任由蘇公公拿捏,是誰給她的勇氣,讓她倒戈相向?
「奴婢自然是怕,可奴婢也知道,有一必有二,就算這次聽了蘇公公的擺布,今後他還會讓奴婢去干那害人的勾當,所以奴婢只能私下求宸妃娘娘可憐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