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屬下奉勸你不要在這裡偷窺。」
小五出於好心把夏雲翰拖走了,可此刻他卻扒在角落裡一臉緊張的盯著院子裡的兩人。
「這個距離,若他想欺負我長姐,衝過去剛好來得及。」
夏雲翰理直氣壯,可小五卻挑了挑眉,心中冷笑了聲,呵,天真。
「你弟弟固執倔強,你也好不到哪裡去,究竟要怎麼樣你才肯乖乖的呆著,等我來娶你?」
白玉京的眼神竟變得有些嚴厲,「如今整個京都都知道你我關係匪淺,除了我,你還能嫁誰?」
她這次讓岑雨蓉吃了虧,安生不了幾日,就會有新的麻煩找上她。
為何她就是不明白?
「白大人的紅顏知己遍布東陵,多我一個不多,難道每個人都等著嫁你?」
夏雲仙笑了笑,這話讓白玉京不由得瞪了眼,若不是她一直在自己的眼牛皮底下,否則都要懷疑這人是不是假冒的。
暗處的夏雲翰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他從未見過自家長姐如此認真的與別人吵架,仿佛回到了小時候。
誰也不知,幼時的夏雲仙可是得理不饒人的,強勢得很,自從跟了師傅學醫後,性子才慢慢磨了下來,等到了嫁人時,已經完完全全的變成了另一幅脾氣。
他還記得父親母親後來很是欣慰,覺得長姐變得沉穩賢淑是件好事,可夏雲翰卻不以為意。
起碼過去,長姐很開心,好像沒有煩惱能夠困住她。
可不知從何時開始,長姐時時刻刻都有心事,就好像有副無形的鐐銬徹徹底底的禁錮住了她。
「看這架勢,白玉京好像吵不過她。」夏雲翰喃喃道,可下一秒,他的臉上又帶著濃濃的擔憂。
他感受得出來,自家長姐很生氣,可倘若白玉京對她來說是無關緊要之人,她也不該這麼生氣才是。
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湧上心頭,讓夏雲翰立刻拍了自己一巴掌,他一定是多慮了。
不知吵了多久,夏雲仙趕人了,白玉京有些煩躁,「你答應我的手套呢?夏老將軍的掌上明珠不會言而無信吧?」
暗處的兩人齊齊嘴角一僵,他們算是見識到了這位大理寺卿的不要臉,都鬧得不可開交了,還好意思討手套?
「大人平時不這樣。」小五說這話的時候,筆直的挺著腰杆,自家主子想要什麼東西的時候,都是直接上手搶的,只有在世子夫人這裡才會客氣客氣。
只見夏雲仙立刻轉身離開了院子,不一會兒就拿著副手套丟到了白玉京的懷裡,「大人請走好。」
「」這丫頭,好像越來越不會說話了。
眼見著夏雲仙不再理會他,白玉京才寬慰自己一句,「好男不跟女斗,你說是不是?」
此時小五已經來到他身邊,用一種別有深意的目光看著他。
「想說什麼,快放。」
「那屬下就放了,大人從前不是這麼畏首畏尾的,這次賢王妃敢在寺里動手,世子夫人哦不,夏姑娘本就沒有息事寧人的道理。」
念在自家主子心情不好的份上,小五非常識趣的改了口。
在他看來,岑雨蓉只是死了一條狗而已,還是太便宜她了。
白玉京沉默了片刻,低頭看了一眼這幅繡工確實不怎麼樣的手套。
「我只是不願,在與她成親之前節外生枝。」
他等這一日已經等得太久了,白玉京第一次感到害怕,雖然他志在必得,誰也無法阻礙他的決定。
可正因為失去過一次,錯過了很多次,他才越發不願意看見任何的意外和風險。
所以這段時日,他也很低調。
「我身上的最後一種毒還沒有著落,雖然她的解藥很有效果,但也只是暫時壓制,你說我的五臟六腑還能支撐到什麼時候?」
白玉京嘴角幽幽一勾,似有幾分惆悵。
他明明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活得隨意無所顧忌,可如今他終於可以將自己心愛之人攬入懷中,他開始不願服從命運。
他想活得久一點。
「可夏姑娘不是還沒答應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