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給我送來了藥,我拿起碗,外面就傳來了管家的聲音。
「不好了,青夫人,不好了。相爺在街上被馬驚嚇,摔了一跤......」
「什麼?相爺現在怎麼樣?」
青竹急出聲,似察覺不妥,心虛地退到我身邊。
我似笑非笑地看向她,眼底沒有一絲溫度。
「你這般激動做什麼?」
「奴婢,奴婢是擔心小姐,若是相爺他摔出個好歹,苦的不還是您嘛。」
這嘴,不去敵國潛伏簡直浪費人才。
我斂回視線,神情淡然:「相爺人呢,回來了嗎?」
「在客房,跟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一位渾身是血的姑娘。」管家林貴生應答。
英雄救美?
我心道,這是有好戲看了?
面上卻裝作不開心,冷聲道:「青竹,扶我去瞧瞧。」
午後的驕陽熱烈如火,我頂著驕陽,虛弱急切地趕往客房。
院裡,丫鬟端著血盆出來。
我心底一震,傷的這麼嚴重?
那顧子離會死麼?好想看看他現在什麼慘狀啊!
我極力回想著自己發病時的痛苦,才抑制了上揚的嘴角,流著淚進入房間。
而一邊的青竹卻率先哭著闖了進去
「啊,好多血,相爺你,你可不要有事啊」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一邊圍著顧子離的府醫尷尬的看了眼青竹,道:
「相爺,採薇姑娘的腿看著嚇人,其實就是擦破點皮,並無大礙,休養幾日就行。」
「嗯。」
他淡淡點頭,並沒理會青竹,而是看向門口呆愣的我,柔聲笑道:「阿殊別怕,我沒事。」
望著全須全尾的男人,我擠出一抹笑。
「沒事就好。」
好個鬼呀!白高興!
不過,不是他受傷,那端出去的血是怎麼回事?
我眼神瞥向屏風處。
「阿殊,你聽我給你解釋!」
顧子離的呼喚,讓我收回視線。
我扭頭看向他,他焦急解釋:「今日經過狀元街,聞到炒栗子的香甜,我下馬車給你排隊去買,不想誰家馬兒忽發癲狂,向我衝來,是這位叫採薇的姑娘救了我,街上百姓都看著呢,我不能丟下她不管。」
點頭表示知道後,我穿過屏風,停在床榻邊上。
採薇的相貌算是清秀,只是左眼角處有一塊巨形胎記,身上穿的衣裳不是什麼好料子,上面還有補丁。
若不是她乾淨沒異味,定會被人認成乞丐。
就是這樣一個普通的人,我卻透過她的眸子,看到了冷靜。
這姑娘,不像表面一樣簡單!
她膝蓋處傷口被處理過,綁著紗布木板,看不真切,手腕倒是青紫一片,破皮的地方,還在滲血。
看著挺嚴重的
我扭臉吩咐:「青竹,去叫人準備些跌打藥和止血藥,送給這位姑娘。」
青竹斜睨了床榻一眼,挺起腰杆道:「夫人,她一個小乞丐,配嗎?」
「放肆,你怎的這般不識大體,」我藉此敲打她的腦袋,嚴肅道:
「她救了相爺,咱們要感恩,一點金瘡藥和止血散都捨不得,傳出去,不是辱了相爺的臉?」
「夫人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顧子離溫柔注視,眼底帶著讚賞。
我弓身淺笑,溫柔有禮。
心底早已罵罵咧咧。
好想扣下他的眼珠,做一對漂亮耳環啊!
應該很不錯!
片刻,青竹板著臉,將藥放在我手裡。
我坐在床邊,輕聲道:「把手伸出來。」
採薇把手搭過來:「謝謝夫人,相爺真是好福氣啊!」
她雖是在謝我,但那眼神,就沒從顧子離身上移開過。
什麼情況?
看上顧子離了?
不是姑娘,帥有什麼用,他會讓你病,要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