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怪不到她們頭上。」衛含章擰眉道:「牽蟲粉之事現在還沒查探出來,本就防不勝防,至於蠱毒」
想到那該死的蠱毒,搞的他們之間的關係這麼尷尬,衛含章也有些惱怒,但她不是遷怒的人,便開口道:「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把衛含蘇留在身邊,給了她機會下蠱引,跟幾位姑姑沒關係。」
蕭君湛微微搖頭,他怎麼會怪她呢。
小姑娘方才及笄,蜜罐子裡長大,連後宅陰私或許都沒見過幾樁,哪裡能懂人心險惡,又怎麼會想到以誠相待的庶姐,會害自己呢。
他溫聲道:「冉冉年紀小,待人過於真誠,易信旁人,但她們可不一樣,都是內廷老人了,見過的內宅手段之多,足夠她們練就一身識人之術,對宮廷規矩也都如數家珍,我派她們來你身邊本就有讓她們在你識人不明時,為你分辨身邊忠奸,以作提醒之意。」
衛含章知道這四名女官品階不低,絕非常人,本以為他指來是為了給她在尚未成婚時,不叫衛平和柳氏他們借著長輩的名義為難她,能沒想到還有這層用意。
真就方方面面都為她安排好。
真奇怪,這人是真把自己當她爹了嗎?
既擔心她受傷,又怕衛家給她受委屈,還怕她受身邊人矇騙。
她心頭微微一跳,嘴下意識的張了張,最後還是靜靜的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蕭君湛以為這姑娘還在不滿自己處置了她的人,耐心道:「她們當差並沒上心,連一個小小庶女,對主子是否懷有惡意都察覺不到,冉冉叫我如何能寬恕?」
他身邊從來不留無用之人,她身邊自然也當如此。
同樣的事情,若是發生在他身上,那碗被下了蠱引的青梅湯,根本不會有機會到他面前。
衛含章只覺得這人的確能言善辯,她竟然被他說服了。
上位者思維便是,自己永遠沒有錯嗎?
就算錯了,底下奴僕也該提醒,不然要他們何用?
「不說這些了,」蕭君湛見她面色不是很好,蹙眉道:「昨夜宿醉,冉冉還是睡會吧。」
「你能告訴我,是怎麼處置她們的嗎?」衛含章想到他對衛含蘇動輒『剝皮抽骨』的刑法,不自覺道:「她們還活著吧?」
這話才落地,蕭君湛便面色一沉,「在冉冉眼裡,我就是肆意要人性命的暴君嗎?」
他如何能讓自己在她心裡是這麼個形象。
「不是的…」衛含章也察覺到自己誤會了,小聲道:「我沒覺得你是暴君。」
蕭君湛瞧她一眼,不置可否道:「她們當差不力,瀆職罪並不冤枉,你身邊她們是留不下了,從三品降為五品,內廷自有五品女官該去的地方。」
衛含章聽了,雖覺得連降兩品懲罰有些重了,卻也沒有開口求情。
人家是太子,都已經下了處置,她動不動求情的確不妥。
想到人家方方面面為著想,而自己方才卻誤會了人,衛含章略顯殷勤的為他斟了杯茶,道:「你昨夜也飲了不少,會不會難受,快喝杯茶醒醒酒吧。」
她方才就發現今日的茶,有醒酒之用。
兩杯茶一下肚,宿醉的頭疼,都減輕了不少。
蕭君湛拿了她放在案桌的團扇,輕輕的為她打風,另外一手端起茶杯飲盡,口中卻道:「你當人人都同你一般,不禁事。」
衛含章眨眨眼,真是奇了,這人真生氣了不成。
多難能在他嘴裡聽見這種陰陽怪氣的話。
她再度為他斟茶,略有些不服道:「你酒量很好嗎?」
「尚可。」蕭君湛睨她一眼:「若以你為參照的話,那就是很好了。」
「你能喝多少?」衛含章聽的心裡不爽,她放下茶壺,目露不滿同他對視:「昨日那壺酒都被我喝了,你還說我不禁事。」
蕭君湛微微一笑,道:「咱們來日方長,你總有機會知道的。」
想到昨日這人給自己灌酒那樣,衛含章心頭一堵,生怕一不留神中了他的激將法,急忙扶額道:「我頭疼,我去休息了。」
蕭君湛信以為真,起身要抱她,衛含章
204.第20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