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含章可以不在意外人怎麼想,也可以不在意衛含蘇的話,但她無法不在乎心上人對自己的看法。筆神閣 bishenge.com
蕭君湛被她問的微微一怔,旋即翻身躺在她旁邊,將人抱進懷裡,淡聲道:「為何如此發問?冉冉又不曾心悅過旁人,何談見異思遷。」
「」衛含章一時無聲。
按照她之前所說,對顧昀然只是因為合適,並無男女之情,的確算不上見異思遷。
「怎麼想起問這個?」蕭君湛握住她的手,道:「誰在你面前說什麼閒話了不成?」
「翻書看見了這個詞,就記住了。」
不想告訴他衛含蘇說的話,倒不是擔心衛含蘇受罰,主要是顧昀然沒同齊玉筱圓房這事兒
叫他知道了,以這人釀醋成癮的性子,還不定胡亂想些什麼呢。
蕭君湛也不知道信沒信,聞言並未再問,而是低頭吻了吻她,道:「我今晚留下來可以嗎?」
衛含章嚇了一跳,瞬間坐直身體:「不行!咱們還沒成婚,你夜宿我這兒算怎麼回事,若叫」
「我向你保證,不會有人知道。」蕭君湛將她抱住,溫聲道:「冉冉乖,讓我抱著睡一夜如何?」
「不如何,」衛含章堅決不同意,指著房門道:「已經很晚了,你快些走吧,我該睡覺了。」
她堅持不許,蕭君湛從來拿她都沒辦法,微微嘆氣,道:「那我走了?」
衛含章親了他一口,笑著趕人。
蕭君湛踏著月色走出啟祥宮,面上神情平靜,任誰也瞧不出什麼端倪,只有寧海心頭猛地一跳。
小心的看向身後宮門,不明白這些日子都恩恩愛愛的兩位主子,又鬧了什麼脾氣。
回到承明殿沒一會兒,暗衛司首領司漭聽召匆匆而來,入內便單膝下跪道:「殿下恭安。」
「起來吧,」蕭君湛端坐御案前,道:「之前孤吩咐你盯著的顧家,近段時日可有什麼情況?」
早在知道那姑娘有個一同長大的小竹馬,並且顧、衛兩家正在給他們議親時,蕭君湛便下命令多多留心顧家。
後面諸事順利,顧、衛兩家婚事作罷,顧昀然又聽從父母之命另娶他人,蕭君湛便也沒再對顧家多加關注。
直到今日。
平日色膽包天從不知收斂為何物的小姑娘,忽然對著他規矩起來,還問著莫名的問題。
見異思遷?
擺明就同顧家有關,蕭君湛指尖輕輕扣響御案,垂眸望著下方。
「回稟殿下,」司漭已經起身,腰背微躬,恭聲道:「顧大人回京授任來,為官秉持公正,並未發現有何不妥,倒是顧家迎娶新婦後,他家內宅有些熱鬧。」
「新婦入門當晚,顧家大郎新房都沒進,讓齊家姑娘苦等一夜」司漭頓了一頓,方才繼續道:「一直到現在,兩人都未圓房。」
側立於旁邊的寧海聽的眉心蹙起,總算明白今夜自家殿下為何見過衛家女郎後,反倒心情不好了。
殿下好不容易順心了些日子,顧家那位郎君又鬧什麼事端,新婦都娶進門了,還折騰什麼!
寧海尚且氣怒不已,何況是每每想起顧昀然便只覺如鯁在喉的蕭君湛。
輕扣御案的指尖不知何時停下,殿內氣息壓抑極了。
沉默了好一會,蕭君湛緩緩道:「成儀就這麼忍了?顧旭林夫婦對此事可知情?」
司漭回稟道:「婚後第二日,齊姑娘鬧了好大一通,顧大人夫婦都知道了,顧大人對長子訓也訓過,勸也勸過。」
說到這兒,他神情有些微妙:「只是顧家大朗這回卻始終不肯聽父母的,被訓的煩了,還對顧大人說,人是他讓娶的,叫他爹自己去把房圓了。」
要是衛含章在這兒,估計都要笑出聲,這話的確像是他那個行事乖戾的小竹馬能說出來的。
但她不在,聽見這話的是蕭君湛,他笑不出來。
不但笑不出來,若是寧海此刻敢小心偷瞄一眼,都能發現他家殿下神情已經冰冷,下頜都繃的極緊。
蕭君湛此刻在想,今夜他的小姑娘忽然變規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