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現在回城晚了,我們是找一戶農家住一宿一晚,還是去莊子上?」
上了馬車,車夫問鳳雲傾。
「去莊子上吧。」
鳳雲傾有處莊子在城南,得繞很遠。
但莊子上一應用具俱全,那是為她出城出診有時晚上回不去所準備的。
前世,她接診不分人,只要給銀子,誰都治,便時常出城,有時不方便在病人家住,她就在城南買了個莊子。
車夫點下頭便趕著馬車走了。
城外的路基本上都是官道,車夫常夜裡趕馬車,有經驗,馬車穩穩的朝前駛。
馬車裡,鳳雲傾將兒子放在榻上,才伸手檢查兒子身上,看看有沒有傷。
待檢查完後,鳳雲傾長長吐口氣,兒子身上只有些小傷,骨骼都是正常的,只是很瘦很瘦,心疼得她直掉眼淚。
孩子感覺到有人在摸他,猛然醒過來,見到不是在破廟裡,他本能的一縮,驚恐萬分的盯著鳳雲傾。
「小寶,別怕,我是娘親,娘親是來接你回家的。」
鳳雲傾心裡一窒,兒子那防備的反應讓她心疼得喘不過氣來,她趕緊溫聲道。
「娘親?回家?」
孩子弱弱的問,那柔弱的小奶音中帶著濃濃的防備。
鳳雲傾連連點頭,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是的,你是娘親的小寶,娘親不小心將你弄丟了,找了好久才找到你,娘親現在是來接你回家的,以後小寶都有飯吃,有衣穿,有娘親愛你。」
鳳雲傾想起柳青青說的話,她的兒子天天都想有口飯吃,有暖衣穿一想起她說的話,她就痛徹心扉。
兒子本該是自己捧在手心裡疼的寶啊,一出生就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
想到這些,鳳雲傾就恨不能吃了那對狗男女的血肉。
她伸手試著碰孩子的手,可他縮了縮,但沒有那麼防備她了,只有那雙如黑曜石的眼睛不安的轉動著,顯示著他忐忑不安。
「你真是我娘親嗎,為什麼有個阿婆常說我是沒有人要的孩子?」
鳳雲傾聽到兒子口中的阿婆,想來就是奶娘了。
哼!她心中冷哼一聲,好個奶娘,原來這些年她還常去看看兒子,是奉柳青青那賤人去看的吧,看他多可憐,看他死沒死。
想必兒子越慘,那賤人就越開心吧。
那賤人怎麼那麼惡毒。
鳳雲傾目光陰沉,竟然如此虐待她的兒子,那楚平安她就收下了,看她這輩子怎麼待那畜生都不如的東西。
想必看到她的兒子如此被她『優待』,柳青青心裡也會痛吧。
痛就對了,血債總要血來償的。
小寶感受到鳳雲傾身上冷氣森森,他嚇得立即抱住雙腿,倦縮起來。
鳳雲傾心裡一驚,她嚇到小寶了,立即收斂身上的戾氣然後溫聲道:「小寶乖,剛剛娘親是在生那阿婆的氣,不是要嚇你,還有那阿婆就是個壞人,她亂說的,你是娘親的孩子,只是一出生就被壞人偷走了。」
小寶眨下眼睛,眼裡儘是恐懼,小聲問:「是那個阿婆偷的我嗎?」
看得鳳雲傾心裡又一痛,肯定是奶娘給小寶說了些亂七八糟的話,才讓小寶一提起奶娘就怕,她點點頭:「小寶怎知道,是那阿婆說的嗎?」
小寶也點點小腦袋。
鳳雲傾心裡說不出來的恨,讓奶娘一個人受罪真是便宜她了,她那家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她的心如針扎般,好想將兒子抱在懷裡,給他安全給他一切,她伸出雙手:「來,小寶別怕,娘親抱你,好不好?」
小寶仍然縮著不動。
鳳雲傾無奈,小寶還是拒絕陌生人。
忽然她想起車上有糕點,小寶不是餓嗎,還有小孩子都是貪吃的,看吃的能不能放下戒備。
她立即打開車上的柜子,拿出水和糕點來,從盒子裡拿出一塊香噴噴的糕點在小寶面前,哄道:「小寶餓了吧,來,吃塊糕點,娘親買的。」
小寶聞到那香噴噴的糕點時,眼睛亮了一下,然後猛的吞咽了下口水,他餓得很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