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絲有金質的也有銀質的,金累絲世人都稱累金,是最難弄的,也是最貴重的。
有好些累金製品做工精美,樣式或富麗或雅致,簡直是將技藝發揮到了極點,齊金枝曾經見過一個累金妝盒,那是真正的精美絕倫,叫她看過一眼到現在都忘不掉。
雲瑤聽齊金枝描繪累金製品有多難得,有多貴重的時候,心裡也盤算了好多回,她覺得就算在古代她也不能做個米蟲只知道混吃等死。
最起碼,養家餬口還是要的,而且,她經過這些天在齊家的生活,也算是瞧清楚了,齊家如今大約都靠著七個姑娘掙錢養家。
齊老牛和齊顧氏等於已經養老,輕易是不會出去做活掙錢的,齊靖要讀書科考,雖然也會做些活計,可為著名聲體面,總是不能經商賺錢,也不輕易去打獵換銀子,算起來,要是齊金枝姐妹七個嫁了人,齊家的日子就沒這樣自在了。
雲瑤覺得她嫁給齊靖,怎麼都得幫著分擔一點養家的責任。
怎麼說齊靖這等優質男和她結婚都是叫人欣喜若狂的一件事情,人家帥哥跟著她圖個啥,自然還是圖個安穩日子,要是沒錢,這日子又怎麼能過得好?
有錢好辦事,這道理放之四海皆準,為著養帥哥,她也得奮進啊。
盤算了好一通,雲瑤覺得弄累金賣錢這條路還是行得通的。
「大姐,家裡有金子麼?」雲瑤笑著問了一句。
「嗯?」齊金枝正滔滔不絕的給雲瑤講累金有多難得的時候猛不丁的聽著這麼一句,就有些呆滯,好半天才問:「要金子啊?多少?」
雲瑤想著她也沒弄過累金,不知道一回能不能成功,還是先試驗一下的好:「給我丁點就行,不瞞大姐說,早些年我們家附近住了個金匠,他手藝好,好像是原先在大戶人家做活的,後來得罪了人才隱姓埋名住到我們村的,我小時候去他家裡玩,見過他做首飾,也跟他學了一二,我想試一下看看能不能弄點累金。」
齊金枝一聽這話倒是樂了:「你要試也行,可得記著一點,甭管能不能成都不許難過。」
「好。」雲瑤笑著答應下來。
齊金枝叫她跟著,兩人並排而行,一徑說笑一徑去了金枝屋裡,進了屋,金枝先給雲瑤尋了好些月事帶,拿著蔥花綠的包袱皮給她包好,又翻箱倒櫃的找出一小塊金子遞給雲瑤:「拿去玩吧,成不成的別放在心上。」
雲瑤收下金子,還是有些小感動的。
這個時代金子可是貴重物品,齊金枝弄這一塊金子不知道費了多少力氣,可她卻那麼若無其事的交給她,除去對齊靖的疼愛之外,說起來,還是對她有些喜愛和信任的。
「我試試,要是不成,這金子還能融在一起,說起來也不會損失多少。」雲瑤笑眯了眼睛。
她把金子裝到隨身的荷包中,拿起包袱跟齊金枝告別,出了屋子,深吸一口外邊帶著花香的空氣,心裡說不出來的愜意。
在夜幕低垂時,雲瑤回到自己房中,進門就瞧見齊靖手中拿著一卷書在讀,雲瑤走近看那封面上寫著春秋二字,眨了眨眼睛,雲瑤笑道:「入夜了,你把燈挑亮些,別熬壞了眼睛。」
齊靖放下書本起身,果然又點了一隻蠟燭,只是,雖然點了兩根蠟燭,可屋裡的光線還是不怎麼亮堂,昏黑的光線下,齊靖的眉眼就顯的猶為突出,叫雲瑤看了,更加歡喜。
一陣風透過窗子吹進來,燭光閃爍幾下明滅不定,一隻蠟燭滅了,剩下那隻火光也縮短不少,雲瑤幾步過去護住燭光,搖頭嘆息:「若是能做個罩子罩到上面就好了,省的被風吹滅。」
「罩了罩子恐怕越發的昏暗。」齊靖拉雲瑤坐下。
「不會啊。」雲瑤伸手點了點那根蠟燭:「只要透明罩子就好,即不會影響光線,也不罩子還要開個孔,不然空氣流通不進去滅的更快。」
說到這裡,雲瑤恍然一笑:「水晶或者琉璃做成罩子都成,等我賺了錢給相公弄上一個。」
她這時候想到曾從書上看到的一種叫做水晶燈的事物,據說那是遠古和中古交匯的時期發明的照明物,便是用水晶做成罩子罩了許多蠟燭吊在高高的房樑上,這種燈很明亮,也很穩固,比如今用的這些個油燈蠟燭要好上許多。
雲瑤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