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一邊生氣一邊收拾,換了一身衣裳又重新梳了頭,尋出幾樣頭面戴好,拿了一件紅狐皮的斗篷穿上,叫上芍藥跟她出門。
因著公主府那邊特意派了馬車來接雲瑤,雲瑤倒是不用再叫人備車了,直接坐上馬車就去了公主府。
她過去的時候長樂公主正百般無聊,見雲瑤進來趕緊笑著招手:「你今兒來的倒是快,趕緊坐下,一會兒我給你看好東西。」
見長樂公主高興,雲瑤也笑了笑,坐在公主身旁問:「什麼好東西?」
「你先前跟我說沒事的時候可以瞧瞧歌舞什麼的,我想著挺有道理的,總歸花著我的錢養了那麼些歌伎,憑什麼只能駙馬瞧,我就不能瞧了,花了我的錢就得給我盡心盡力,這不,我藉口過年宴客要有歌舞,叫她們好好的排舞,有事沒事的過去瞧瞧挑些刺,果然,連駙馬都不敢說什麼。」
說到這裡,長樂公主更加興頭,拍了拍手叫道:「叫她們過來跳上一曲,我也好看看這些日子有沒有長進。」
侍女出去傳喚,沒用多長時間就有約摸七八個歌伎進門。
因為要跳舞的關係,歌伎們穿的都很單薄,這樣大冷的天也不過是輕紗蔽體,在外頭的時候還穿了厚實的斗篷,進了屋見禮之後脫下斗篷,一個個凍的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長樂公主對雲瑤一笑:「春娘舞跳的好,我特意叫她來給你跳上一曲,你也幫我看看,給她們指點一二。」
打頭的春娘滿眼的屈辱,不甘不願的行了禮。之後就對坐在一旁的兩個樂師點點頭,音樂響起,春娘帶著幾個歌伎邊歌邊舞。
雲瑤也不太懂歌舞,星際時代多是戰歌戰舞,她也只是瞧個熱鬧,如今大周朝這種很有風流富貴之氣,但是看起來軟綿綿的舞蹈她是真不太欣賞的。
長樂公主看的很有興致。看了一會兒見雲瑤昏沉的樣子不由失笑:「她們就算跳的不是很好你也不至於如此吧。」
「我瞧著沒什麼勁。」雲瑤實話實說:「不如戰舞來的好。要是有劍舞的話也不錯,我聽人說,前朝時候公孫大娘的劍舞是極好的。可惜咱們沒福氣瞧了。」
「是啊。」長樂公主也是一嘆:「公孫劍舞早已失傳,咱們也只能想像一二。」
說到此處,長樂公主又瞧瞧屋子中間那塊地方,再看看這些歌伎。皺了皺眉頭:「到底屋裡緊窄些,她們也跳不出這舞蹈的妙處。不如咱們出去瞧如何?」
長樂公主這話一出口,連同春娘在內的幾個歌伎瞬間白了臉。
雲瑤好似沒看著一樣點了點頭:「好啊,大約外頭寬敞些她們就跳的好了。」
長樂公主一樂:「罷,出去跳吧。院子裡地方寬敞。」
說完話,長樂公主和雲瑤都穿了厚實的斗篷,又叫人拿了小手爐。兩個人捧著坐到廊下,侍女還很貼心的給兩個人腿上蓋了厚實的毯子。又搬了小方幾,几上放了幾樣乾果點心。
這兩個人一絲兒都不覺得冷,可是春娘幾個就凍壞了,一個個站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春娘看長樂公主的眼神中都帶了滿滿的恨意。
雲瑤勾唇笑了笑,心說這春娘還真是不識抬舉,她本就是公主府養著的歌伎,不好好的行自己的本分,反倒還想勾的駙馬和公主生分,如今倒好,叫公主惦記上她了,想方設法的治她,她竟然還不知悔改,反倒是恨起公主來了,卻也不想想她和公主不說別的,就是身份上就是天差地別的,公主要想為難她誰敢說什麼,就是駙馬也不敢怎麼著呢。
「好了,你們再跳一遍。」
長樂公主拍拍手笑著說了一句,幾個歌伎趕緊又重新跳了起來。
她們因為跳舞穿的鞋很薄,這樣站在院中早就把腳凍僵了,再跳舞的話姿態就很有幾分僵硬,看的長樂公主眉頭皺的死緊:「排了這麼些天就排了這麼個破玩藝,你們倒還好意思出來現眼。」
長樂公主一發脾氣,幾個歌伎心驚膽戰之下跳的就更加不好了,長樂公主氣的把手中的乾果全扔到桌上:「罷,罷,不看了,糟心的玩藝,帶她們下去好好排舞,若是再跳不好就直接賣了,再買好的回來。」
公主一發話,歌伎們都嚇壞了,全都跳下給公主嗑頭,其餘幾個歌伎都帶著仇恨的目光看向春娘,恨不得把春娘給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