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權卻道:「我看不像,要是母親和阿瑤回來了,伯父和姑母的臉上怎麼沒見半分喜色?或者整個陳家莊都該鬧騰起來了,不可能這樣安靜。我看著他們去的地方是姑母屋子的方向,想來是姑母沒完成任務,大伯父和她一起去苟軍面前再商量計策的。」
「那怎麼辦?這些人狼狽為奸,出的主意肯定都是傷害母親和阿瑤的。」陳玥急了,指尖都在發白。
陳權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們先不離開了,我行動不便,你偷偷跟過去,聽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陳玥其實是很害怕的,可是事到如今,她已經沒有選擇,「好,那哥哥你先回房去等我。」
且說有陳大德走在前頭,陳桂玉再次見到自己的夫君苟軍時心底也沒那麼害怕。苟軍昨夜醉酒,將將起身吃了東西,這會子正躺在榻椅上舒服的哼著小曲兒,半點沒把自己作下的惡事放在心上。甚至昨夜睡著後臆淫的都是那晚與陳姚氏的風花雪月。
一邁進門檻,陳大德就聞到空氣里還飄著淡淡的酒氣。他還沒說什麼,苟軍也看到了跟著陳大德進來的陳桂玉,再見她那雙眼睛滴溜亂轉,就知道事情沒辦成。要是這會子陳大德沒跟來,他肯定飛起就是一腳將陳桂玉踹倒在地上了。
「舅兄臉沉得這樣厲害,事情沒辦成吧。」
這是在自己個兒的家裡,陳大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扭頭看著苟軍,「桂玉已經盡力了,母親也說了,事情是妹夫你捅出來,而且事情已經牽扯到了知府大人,我們陳家莊就是個普通的村子,實在不好惹得知府大人不痛快,所以餘下的事情就讓妹夫自己處置吧。」
苟軍猛地坐直了身子,他沒想到陳大德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他粗眉擰著,臉上卻是帶著令人不安的笑,「舅兄和岳母大人是不是忘了,那陳姚氏丟的可是整個陳家莊的臉面,她應該是要被沉塘去死的,我好心替你們出謀劃策,挽回你們陳家莊的清譽,你們竟把責任推到我這個外姓人身上,自己不管了?舅兄,你是在開玩笑嗎?」
面對苟軍的無恥,陳大德心中又氣又忿,要不是他色膽包天,哪裡能多出來這些事?「本來就是你惹出來的禍事,難道不應該由你來擺平麼?」
聽著陳大德咬牙切齒的聲音,苟軍卻是哈哈大笑起來,他冷冷的睨了一眼陳桂玉,「我可是出了主意的,是你這個妹妹不中用,沒把事情辦成。」
陳桂玉聽不下去了,她出聲道:「夫君,話可不能這樣說,先前連權哥兒過去都沒能討到好處,你就應該能想到我去了有多大用?陳家莊出了這樣的醜事,我母親和我哥哥都已經盡力了,你可不能把錯都怪在我們頭上?現在知府大人就在那宅子裡,保不齊陳姚氏與知府大人已經見過面,把你的罪狀都說了一遍,只要她活著,肯定是不會放過你的。」
「我有知州大人撐腰,我怕什麼?」苟軍大手一揮,一臉的滿不在乎。
「饒是如此,總歸這件事錯在你,知州大人難保不會聽知府大人的話,只怕屆時你也不好善了。」
陳大德耐著性子繼續說道:「我奉勸你還是好好想想辦法,以防萬一吧。」
陳大德這番話讓苟軍沉默了一瞬,細想下來,他與知州大人的關係的確也沒那麼嚴實。他抬手摩挲著下巴上的鬍子,好一會兒才道:「既然如此,惟今之計,也只能讓那宅子裡所有人都去死了。」
陳大德和陳桂聽聞聲後大驚失色,陳桂玉更是驚得嘴巴都合不攏,陳大德的臉色也難看極了,「你是瘋了嗎?你不知道那宅子裡有多少人嗎?而且知府大人還在那宅子裡,這刺傷朝廷命官的事情一旦事發,可是要誅九族的,你想讓我們整個陳家莊都跟著你陪葬嗎?」
苟軍是那種壞到骨子裡的人,陳大德這樣的錯愕和慌亂並未引起他多大的注意,他仍舊是那副滿不在乎的語氣,「這裡可是陳家莊,是你陳家的地盤,死個把人算什麼?再說了,萬一知府大人受了陳姚氏的狀紙,非得跟你們陳家槓上,和我苟軍槓上,也是給知州大人找麻煩不是?還不如都死了乾淨。」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