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書吏拱手言道:「大人放心,小的雖做不到過目不忘,但說了什麼,小的奮筆疾書還是能做到的,否則也得不到我們縣令大人的賞識,得居書吏一職。」
他倒是不謙虛,賀風走到肖從光的牢室前,將手裡的供詞展示在他眼前,「這些都是你方才的供詞,可看清楚了,若是沒有疑惑,就簽字按印吧。」
事到如今肖從光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是口不擇言得意之下說出了實情,可這得是在他覺得安全的情況下。此時他兇狠的瞪著洛青玥,再不複方才的風流公子模樣,「賤人,你敢跟我玩兒陰的,你還不知道小爺的厲害是不是?」
洛青玥沒有理他,倒是賀風不咸不淡的言道:「你厲不厲害她不用知道,你只知道現在這張供詞上寫的都是你的真心話,你要是不簽字按印,我也要叫你知道知道我的厲害。」
「呸,你是哪裡來的狗東西,也配跟小爺我說話,有本事你靠近一點,看我不撕攔你的嘴。」
肖從光沒有半點事情敗露後驚惶無措的覺悟,這樣的反應落在賀風眼裡也並不奇怪,畢竟在他心裡有楚驚虹那棵大樹為他擎天撐著,他有什麼好懼怕的?
賀風抬手勾了勾耳朵,「我是欽差大人身邊的侍衛,奉命調查此事,肖公子,如果你現在乖乖在供詞上簽字按印,我就不叫你受罪了。」
一聽是欽差大人的人,肖從光終於有了一絲慌亂,但他還是梗著脖子開口,「你別信口雌黃,小爺我可不是被嚇大的。」
他眼裡閃過的慌亂並未逃過賀風的眼睛,賀風也不想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朝石書吏遞去一個眼色,石書吏立即就走了出去,沒一會兒又從獄道里走回來,手裡多了一串鑰匙。
賀風又示意石書吏把牢門打開,然後他略微低頭走了進去,「我還得拿著你的供詞去讓劉朱二人認罪呢,趕緊簽了完事兒,我可沒那麼多時間在這裡陪你耗著。」
聽聽這不耐煩的語氣,也太不把他肖從光當一回事了吧,反正他身後有知州大人護著,欽差大人又如何?「你們這是誘供,我不簽。」
「誘什麼誘,還誘供,難道這張紙上的供詞內容不是你自己說的話?」
賀風深吸了口氣,讓石書吏把筆拿過來讓肖從光簽字。
可筆遞到肖從光面前,肖從光一巴掌就拍到了地上,「我不簽,我什麼也沒說。」
對面的王春傑和洛青玥看到這裡,都為賀風捏了一把汗,肖從光要是一直不簽,就算有供詞,也不能算真正的證據。王春傑急了,沖肖從光吼,「你憑什麼不簽,你自己說過的話還想賴賬不成?肖從光,你就是個潑皮無賴,我看不起你。」
「誰稀得你看得起看不起?關你什麼事?」
肖從光反與王春傑對罵起來。
「賀風侍衛,我和表哥都能做證這供詞上的內容的確是肖從光所言,難道這樣還不行嗎?」
律法可不是兒戲,賀風輕輕搖了搖頭,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筆,也沒彎腰撿起來,而是忽然一個傾身朝肖從光踹了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唉喲……。」
肖從光背上的傷勢本來就沒好,這一樣子重重摔倒在地,傷得不輕,他痛得五官都扭曲在一起了,「你幹什麼?我看你們是真的想屈打成招。」
賀風蹲下手,撿起一塊竹篾片往肖從光手指上一划,瞬間一道血珠子就滲了出來。在肖從光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賀風已經將他出了血的指印按在了供詞上。
完了……。
「你……你幹什麼,這不是我自願按的,不是,作不得數。」
「作不作得了數,可不是你說的算的,我要的就是這一張紙,肖從光,好好在牢裡待著吧,將來就算你能僥倖活下來,要去的去處只會比這裡更糟。」
他什麼意思?
肖從光的一顆心沉到了谷底,整個人癱在地上怎麼也起不來。他什麼樣的威脅沒有聽過?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