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想讓有些事情讓府醫知道罷了,楚浮泉便噤了聲,直到小半個時辰之後府醫清理乾淨傷口又上好了藥離開。
「怎麼回事?你怎的傷得如此之重?是姓肖的那老匹夫幹的好事?」
楚驚虹迫切的想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肖老爺來找他,讓他救出他的寶貝兒子,可現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楚浮生還在他手上呢,他怎麼可能答應?沒想到那姓肖的老匹夫竟然還威脅他,又實在是他們之間來往甚密,他手裡的確握著自己不少把柄,所以他不能活著。
在姓肖的離開知州衙門時,他便起了殺機,找機會讓人通知他在城裡留一宿,明日再與他好好商議一番,那姓肖的以為自己妥協便欣然同意宿進了城裡的客棧里。
到了夜裡,他便讓兒子楚浮泉親自帶人到客棧去伺機解決到姓肖的那匹夫,沒想到不但失了手,還讓楚浮泉傷得這樣重。
「父親,我們剛遣進客房要動手就被人襲擊了。」
楚浮泉想到自己九死一生逃回來,可惜他帶去的那些人全都死了,心裡就很是後怕。
「沒想到那老匹夫一直防著咱們呢,還帶著護衛在暗中保護。」
提到這個楚浮泉就不由得滿心疑惑,「父親,那些與我們過招的人行動迅速,並且招式有章有法,半點兒也不像是普通的江湖護衛,倒像是世家大族的死士。」
世家大族的死士?肖家能是什麼世家大族?頂多算是一方土財主,哪裡來的物力財力供養死士?
「你確定那是姓肖的養的死士?」
楚浮泉不能保證,所以他沒說話。
反倒是楚驚虹連連退步,因為一個念頭在他腦海里迅速閃過,雖是閃過,但他卻準確的抓住了事情的癥結,並成功的窺覬了全貌。
「父親,你怎麼了?」
看著父親臉色不對,整個表情都成了菜色,楚浮泉不由得心生了一絲懼怕。
「肖老兒不過一方囂張的土財主,他哪裡來的財力物力養死士。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那些死士不是他養的,那麼現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誰會派人去保護他?」
楚浮泉想到一個人,隨意通體發涼,「父親是說……,不……不可能的,他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手伸那麼長。」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興許人家早就盯上咱們了,而咱們還不自知的為迎接欽差大人私下做著各種各樣的準備,真是太諷刺了。」
楚驚虹癱坐在一旁的軟凳上,「他在觀澤縣逗留,實則一點兒也沒對咱們這裡放鬆,咱們那麼警惕,到底還是小瞧了他。」
楚浮泉一陣一陣的惡寒,「父親,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還有,是不是英弟的事情欽差大人也知道了?」
是的,如果他們的行動一直在他人的眼皮子底下,那麼楚廣英那裡……!
楚驚虹重重的深吸了口氣,原是想著把楚廣英接出來,然後再曉以利害,讓他暫時死去,然後再找機會回到老太太身邊去,可是現在看來,楚廣英的事是斷斷不能再動歪心思了。
「你英弟的事恐怕不成了。」
楚浮泉暗暗垂眼,父親的前程讓他很是擔憂,「父親,好在英弟不是主犯,就是結局會被判流放罷,只要還有性命活著,祖母心裡應該也會寬慰。」
他原是想把楚廣英從這事中徹底的摘出去,如今退而求其次母親應該也能接受罷。
困難的仍是他!
「泉哥兒,你說為父要是反了會如何?」
若說先前楚浮泉是渾身發涼,現在聽了父親這番話,這涼就透進骨子裡了。
他稍稍一動,不小心扯著了傷口,即便痛得撕心裂肺,他還是開始勸道:「欽差大人不只是欽差大人,他還是皇室的二皇子殿下,代表的不僅是朝廷還有朝廷的威嚴。父親一反,是在打朝廷的臉,打皇室的臉,就憑我們涼州這兩萬州軍,能與朝廷抗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