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點不透,那也就不必再浪費時間了,「時候不早了,你們去吧。」
唉……?怎麼就又讓走了?陳大媳婦和鐵匠媳婦再一次呆怔了半瞬,然後起身迅速帶著自家的寶貝兒子逃也似的走了。
碧羅正好回來,在對面的廊沿下看到這兩對母子一副落慌而逃的樣子,猜想是不是自家公主做了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才把人給嚇成這樣兒?
「姑娘,晚上的膳食清淡得很,一會兒讓賀風到鎮子上買點燒肉回來下飯。」
昭姐兒輕輕點頭,她在想另一件事,「派出去找王照的人怎麼還沒回來?他要是不回來,我可沒有與王家談判的底氣。」
「姑娘寬心,還有一整夜呢。」
不多時賀風回來,說陳大和方鐵匠已經將屋頂給修繕妥當了,經此一事,相信不會有人再敢砸阮家的屋頂了。碧羅讓他出街去買燒肉回來下飯,真正用過晚膳時候就已經快到就寢時間。
這一晚昭姐兒睡得很不踏實,半夢半醒間總見有人被塞進豬籠里丟進塘子。她並未見識過真正的豬籠,但在戲台上見識過,也不知道她夢裡的女子是不是就是阮文玉的模樣。
一聲雀鳴將昭姐兒給徹底驚醒,碧羅立即來到床前,「公主,時候還早,再睡會兒吧。」
昭姐兒直接坐起身,「不睡了,反正也睡不著,碧羅,我想喝水。」
喝了水,說了會兒話,天就漸漸亮透了。
用過早膳,昭姐兒讓碧羅將她認真裝扮一番,看著鏡子裡自己雍容華貴的模樣,昭姐兒滿意的點點頭,「咱們不能暴露真正的身份,但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就是咱們這身行頭也不能讓王家人給小瞧了。」
「公主頭上這顆珍珠可是貢品,一顆夠普通人戶兩三年的花銷,這樣的非凡品出現在人家,可不就得把人嚇著?」
最好是能震懾住他們才好。
「走吧,該出發了。」
三人離開阮宅的時候,大街上還沒什麼人走動,昭姐兒以為是時間還早的緣故,沒想到馬車越靠近王家,人就越多起來。昭姐兒沉著眉不作聲,碧羅輕聲道:「這些人肯定是到王家去找阮文玉麻煩的,公主,王照已經在來廣元鎮的路上了,王隱那混蛋也不得不離開白馬寺回到廣元鎮上來。」
「嗯。」
昭姐兒嗯了一聲,做了兩個深呼吸,「你說現在那個孩子……。」
「孩子怎樣都是王家人的,自然不會虧待,可憐的只有阮文玉一人而已。」
馬車並未駛停在王家門口,而是停在隔了一條街的小巷裡,碧羅和賀風一左一右走在昭姐兒身後,三人穿過朝著王家門口觀望的人群,同樣是賀風上前去敲響了大門。
他這一敲,立即讓某些看熱鬧的人回憶起來:
「瞧瞧,這不是昨日敲阮宅大門的人嗎?怎麼今日又來敲王家的門了?」
「是啊,他們自稱是阮家的親戚,是什麼遠房的親戚,這又敲上王家的門了,莫不是阮家和王家都與他們沾親帶故?」
「阮家那老聾子根本沒聽到有人敲門,敲了大半天才開門,瞧見那個小姑娘沒有,自稱是阮家人的表姨奶奶呢。」
「你胡說呢吧,這么小個小丫頭,能是阮家的表姨奶奶?我懷疑阮家是不是碰上什麼冤大頭了,人們是到他們家去騙吃騙喝的。」
「你見過穿金戴銀到別人家騙吃騙喝的嗎?別看人家年紀小,礙不住人家輩份大啊!」
……
彼時王家內宅里,王家的老太太宮氏將把半碗苦苦的藥汁吞進肚子裡,侍候在她身邊的趙媽媽接過剩下的半碗藥汁又往她面前推了推,「太太,還是把藥喝完吧。」
宮氏捂著胸口消化著嘴裡的苦味兒,搖了搖手,「你快拿遠些,別再讓我喝這要人命的湯藥了。」
「這怎麼能是要人命的湯藥呢,俗話說良藥苦口,喝了它老太太